千年藏医起源 治愈神秘黄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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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布于青藏高原的古老民族——藏族,在与大自然搏斗的过程中,努力探索健康生存的技能,掌握了颇具特色的治疗疾病的方法,从而得以顽强地生活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藏医:自然为药,内外兼治
藏区至今仍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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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人间出现的第一种疾病,是消化不良;第一种药物,为白开水;第一位病人,叫希布;第一位医生,叫仓巴。」希布,实际上就是人的意思,仓巴,本意是人们的一位先祖。
有人的地方便有疾病,但藏人却善于从任何一点自然的馈赠中找到医治病痛的方法。
关于传统医学的起源,不少都能找到各类神话传说,藏医也不例外。但真正有文献证明的藏医发展的故事却少之又少。据藏医史记载,距今五千年前,藏族地区就已出现了畜牧业和农业,三千年前的藏王直贡赞布时期,畜牧业和农业不但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藏人们还学会了用融化的酥油止血、用酒清洗伤口、敷酒糟消肿等简单的医疗方法。
经过不断的摸索和代代沿袭,聪慧的藏人得知身边的植物、动物甚至矿物可以用来医治疾病。他们将羊毛烧成的灰烬用于消炎,用麝香内服治疗胃病、外敷治疗跌打损伤,用藏雪鸡治疗感冒和眼病,用松柏燃烧的烟雾净化空气、消除病毒。这些方法均取自于自然,用之于人身,也奠定了藏医学观念的基础:自然为药。
直到公元 300 年前后,吐蕃第二十七代赞普藏王拉妥妥日年赞时,古印度的医学才正式传入西藏。藏医距今有约两千三百余年的历史,经过漫长的历史积淀,藏医学已成为一种具有完整理论体系和丰富临床实践经验的传统医学。
起源:「圣医」与药浴疗法
藏医学同其他传统医学一样,最初都存在不少「神秘」的成分。藏族医生们用高原独有的动植物、矿物治疗患者,并且在很长一段时期中,这种藏医学的传授是在寺庙中隐秘进行的。而藏医真正形成系统的理论,和公元 8 世纪时编写完成的《四部医典》密不可分。
《四部医典》是宇妥宁玛·云丹贡布所着,传说宇妥宁玛·云丹贡布出生前有药仙托梦,自小便颇有天赋。他的医术集百家所学,被藏区人民称为「圣医」、「药王」。而《四部医典》是他以吐蕃医学为基础,历经数年心血编着的巨作。其中包含宇妥宁玛·云丹贡布在卫藏、阿里、山南、康定,甚至远到尼泊尔、天竺等地寻访各类医术的精华,也奠定了藏医学理论的基础。之后,宇妥宁玛·云丹贡布还编着了《四部医典系列挂图》,详述了人体结构与外科技巧。藏医与中医在取之自然的治疗观念上与中医颇为类似,但与中医的重内科和西医的重外科不同,藏医早在千年以前就在内科与外科疾病中都有所成就。
据史书记载,宇妥宁玛·云丹贡布游学印度时,印度的医生问他雪域藏地有些什么医药。他回答说,藏区有象雄医学的药浴、搽涂、火疗等 3 种疗法;吐蕃有饮食、起居、药物、外治 4 种疗法。而这其中的药浴疗法就是通过药物浸泡身体治疗疾病,特别适合治疗风湿、类风湿、痛风、皮肤病等全身性疾病。
针对这类疾病,藏医还在后期研究出「缚浴法」,也就是将药物包在布袋中,捆缚于患病处,与药浴起到相同的作用,并且针对局部患病的病人疗效更为显着。水柏枝、麻黄、动物骨头等药物都可通过药浴治疗关节疾病。
根据《藏医药选编》记载,水柏枝能够清肉毒,「坎巴」能使血液平衡,兼清黄水而疗关节肿胀,棘豆可用于清血热,特别适合黄水病、疮疖肿痛。如今市面上最为传承藏医疗法的药物不多,较广为人知的可见奇正消痛贴膏,对跌打损伤、风湿骨痛等都有较好疗效。与普通贴膏不同的是,奇正消痛贴膏的胶布上附有药芯袋,同时使用了水柏枝、棘豆等珍贵成分,这种方式与传统的「缚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利用现代科技,令其中的成分更为方便有效的被人体利用。
理念:三大因素、七种物质、三种秽物
藏医有着独有的理念体系,这也是藏医藏药带给人神秘感的另外一个原因。
宇妥宁玛·云丹贡布所着的《四部医典系列挂图》反映了藏医的系统理论,他认为疾病的发生和人的内部与外部均有相关:内在取决于人的类型和年龄;外在与季节轮转、气候环境甚至饮食起居有关。若决定人生理活动的三大因素、七种物质、三种排泄物平衡失调,就可导致疾病。对于疾病的治疗,也是以调和这些因素的平衡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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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赤巴、培根是藏医体系中存在于人体的三大因素。隆代表聚集在脑髓、心肺和骨骼中的「气」,帮助人体进行循环、唿吸,掌握感觉和运动;赤巴则分散于肝脏和血液中,代表「火」,主宰人体的消化、吸收,产生热能与智慧;培根分布于脾、胃和膀胱内,代表着「水」与「土」,它调节消化和水分代谢,人的体重与性情受其影响。
人体内还存在七种物质,包括乳糜、血、肉、脂、骨、髓和精,它们均是在赤巴产生的热能作用下,渐变成「精华」而散布于全身,使人发育、成长,保持健康。
除了三大因素和七种物质,藏医还认为人有三种排泄物,包括粪便、尿和汗,用于排泄废物于体外。
藏医学中还存在一个特别的概念,就是「黄水」。食物中的一些精微物质经过身体的反应,生化为血和胆汁,从而生成「黄水」,黄水在正常的代谢情况下充斥在身体当中。若血液中的糟粕、人体代谢的废物如尿酸、尿素、细菌、病毒、风湿类风湿因子等没有通过排泄物排出,就会在人的关节、皮肤等处积累为「黄毒水」,这被很多藏医认为是「万病之源」。黄毒水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引起身体功能紊乱,即是藏医们所说的「黄水病」。
揭秘:皮肤病、风湿病皆为黄水病
黄水发生病变后会散布全身,特别是会积累在皮肤、腹腔、关节等部位。因此,有若有人患上「黄水病」时,根据症状就可以判断黄水积累在何处。黄水积累在皮肤时人们会生侵淫疮疡、湿疹、荨麻疹等皮肤疾病;积累在肢体关节可表现为肢体肿胀、痹症、关节肿痛等风湿、痛风疾病;在内脏可表现为内脏积黄水、内脏脓疡等病状。
藏医认为代表「气」的「隆」出现紊乱时可以诱发黄水病的皮肤症状。古籍记载:「当隆病侵入皮肤时,触感粗糙;侵入肌肉时,肌肉粗糙,肿胀,皮肤颜色变化,甚至出现痘疮;侵入脂肪时,身体肿胀,心神不安,出现脂肪疣。」
风湿一词起源于古希腊。公元前 4 世纪,《希波克拉底全集》中有关人体解剖的文章中就已提出:人体的体液由于湿冷而下注于四肢、内脏引起疾病,即为风湿。中医《皇帝内经》也把风湿三气杂合称为痹。藏医学也将风湿病列为「黄水病」范围,但藏医更加关注人的环境、饮食等因素。藏医学观念认为,如果人经常在潮湿的地方居住,食用的食物过量或过于油腻无营养,就会导致身体虚弱,而代谢废物又易演变为「毒黄水」。过多的「毒黄水」行走全身,多会滞留在四肢与关节,就会造成「黄水病」的关节症状,也即是现代医学所说的风湿病。
黄水侵入心脏时人容易心慌抑郁、容易产生恐惧与愤怒、舌头容易生疮;侵入肺脏会出现咳嗽、胸背刺痛、声音嘶哑、眼睛与脚背肿胀的症状;侵入肝脏时,人会不自主的流泪、身体异常沉重,还伴随肝胃疼痛;侵入脾脏,则会产生腹胀肠鸣的感觉,口唇也会生病;侵入肾脏,会令腰,髋以及大腿沟感到疼痛,下身尤为沉重;侵入女人子宫,可并发多种妇科疾病,甚至导致不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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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风湿症可放血、泻下、用药
黄水病症状之广泛难以一一详述,但最为难治的当数风湿疾病。藏人早有对风湿病的研究。藏医学认为:隆、赤巴、血、培根的紊乱会导致痛风症,这类疾病脉象涩而略带颤抖,尿象不定,藏医多会判断为热症,若尿液有焦黄味,发病时关节干痛,即可较为确诊。风湿性关节炎是关节腔内热邪与黄水积聚,渗入关节腔内或遍及肉、骨、脉、筋等处,关节会发生粉碎样疼痛的一种疾病。
藏医一般用放血、泻下、用药三种方法来治疗风湿性疾病。
放血疗法适用于热性病症及体质壮实的患者。如瘟病、波动热、扩散伤热、疖肿、丹毒、黄水病、麻风病、疮疡症等等。而泻下法则适用于瘟病已经成熟的患者,六腑存在热性的疾病,食积不化,浮肿、水肿,肾型水肿,黄水病,麻风,痛风,风湿性、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服药则可以伴随放血、泻下进行,是最能被人接受的治疗方法。
如今,不少都市中患病却求治无望时,会选择寻求藏医学的帮助。西藏地区的高寒缺氧,生长着数百种具有神奇疗效的高原植物。虫草、西藏延龄草、胡黄连、天麻雪莲、红景天、高原灵芝等珍贵药材均生长在海拔 2500 米 ~5000 米的高山、裸岩、灌木丛地带。无数的研究也证明,藏药的生长环境特殊,纯净无污染,疗效也十分显着。这些药用植物含有人体不可缺少的金属微量元素,符合非高原地区的人们需要。
藏药:棘豆 水柏枝 姜黄 独一味
在藏药的典籍里,棘豆、水柏枝、姜黄、独一味等药材是治疗黄水病的关键药材。由于这些药材大多生长在高海拔地区,在其他地带鲜有传播,因此不少患有风湿、关节炎或其他骨病的患者都前来藏区寻医。
在广袤的宽谷与河滩,棘豆大片大片的生长着,这种垫状植物面积之巨大令人叹为观止。然而这种壮观的植物虽然美丽,却威胁着牲畜的生命。棘豆在因为过牧而退化的草原上非常常见,它不但能开出冷艳的花朵,还能毒死牛羊,牧人们不敢带牲畜经过,但更多的藏人善于使用这种「毒草」医治疾病。适合的用量可以清热解毒、生肌愈疮、涩脉止血,棘豆外敷还可以治疗疮疖肿痛,特别适合治疗黄水病、炭疽、中毒等。
水柏枝与棘豆生长环境类似,在光照充足的低山河岸边及路旁都能发现它们的身影。藏人们在夏秋季采摘幼嫩的水柏枝,晒干备用。当有人患上皮肤疾病时,可用 1~3 钱水柏枝与其他药物混合,用药浴的方式医治。还有藏医用水柏枝和诃子研末,用 8 岁童便调和软膏,医治中毒症、四肢肿痛。水柏枝疏风解表、清热解毒,如今常用于用于治疗麻疹、黄水病和缓解皮肤不适。
始载于《唐本草》的姜黄在我国具有广泛的种植经验,它的止痛消肿功效早已被多种古籍记载。《唐本草》认为姜黄主心腹结积,下气,破血,除风热,消痈肿。《日华子本草》中,记录姜黄不但治症瘕血块,痈肿,还可以治跌倒损伤的瘀血,消除肿毒。还有一种用姜黄治疗面部疾病的方法,藏医们用烟灰、姜黄、小檗、川木香、止泻木子等药物研磨成粉,用犏牛酪汁调和的软膏,吊挂在屋梁之上,治面蔽、疮疹、「且马」等面部皮肤病。对于黄水病,姜黄也体现了很好的消肿效果,特别是常常用于缓解跌打扭伤或风湿疾病造成的肿痛。
最具有藏药特色的当属独一味,这是藏地特有的草本植物,仅生长于海拔 2700~4500m 的高原或高山上,藏人称之为巴拉努努。在千年前独一味便在藏区广泛用于止血止痛。每当有人受外伤或患风湿痛痹之症,便取 1~2 钱捣烂外敷于患处,很快就能达到消肿治伤的效果。独一味因生长环境特殊而难以大量培育,市面上也有口服独一味胶囊片剂,但对于关节、肌肉、骨骼的止痛效果并不比外敷法有效。含有独一味这一珍稀药材,并且与藏医治疗理念最为接近的外用药物仅奇正消痛贴膏等少数。
世闻祖先梵天王以对人类的同情心,教给人们用开水治愈消化不良症起,藏人开始学会用水与火治疗最初的疾病。藏医的理念与佛教思想密不可分,它们都崇尚自然、敬畏生命。传说药师佛抱持着「除一切众生众病,令身心安乐」的慈悲之心普度众生,因此藏医不但医治人之病,更安抚人之心。藏医药学是中华民族医学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经千百年的时光,仍旧散发着夺目光芒。藏药更是携几千年历史,充溢着雪域高原、神山圣湖的灵秀之气,将永世造福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