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的多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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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的奇兵
16 年前的雅典奥运会上,中国女排时隔 20 年后再次登上冠军领奖台,振奋人心,感动国人。决赛中,副攻张萍贡献了 25 分,在最佳扣球统计中高居榜首,成功率 40.66%,成为奇兵。
2004 年 8 月 15 日,中国女排小组赛第一场对美国队,主力副攻赵蕊蕊受伤,为全队蒙上阴影。同是副攻的张萍在场地一旁,本以为队医做个简单处理,赵蕊蕊就可以继续上场,没想到队医和领队赖亚文对她说:「就你上场了!」
「啊,就我了?」张萍没反应过来,便投入了比赛。中美两队上一次对阵,中国队输了。这回,张萍和队友铆足了劲,一定要赢回来。抱着必胜信念,她们战胜美国队。以后中国队一路拼杀,闯入决赛。
8 月 29 日决赛,中国女排对阵老牌劲旅俄罗斯队。此前,中国队在小组赛中战胜过俄罗斯队,大家信心满满。俄罗斯队队员平均身高超过中国队 9 厘米,比赛一开始就气势压人,先拿下两局,胜利的天平向她们倾斜。张萍和队友们没有放弃,背水一战,赢回一局。第四局中国队开始领先,俄罗斯队又将比分反超,眼看就要夺冠了。张萍和队友百折不挠,继续发力,赢下这局,将俄罗斯队拉进决胜的第五局。
此时,体育馆里人声鼎沸,中俄双方士气高涨,志在必得。决胜局比分依然咬得很紧,中国女排沉着稳定,最终张越红一锤定音,中国队以 15 比 12 结束这场争夺,获得奥运冠军。
这次奥运会,张萍虽不是首发上场,却为中国队赢得了很多分数。俄罗斯队用三位超高队员拦网,但张萍的快攻让对手赶不上拦网或者打手出界。站在领奖台上,看着五星红旗高高升起,张萍体会到中国女排 20 年磨一剑的艰辛。
其实,张萍的排球生涯也充满艰辛。父亲是排球教练,张萍从小开始练习排球。由于种种原因,她曾练过艺术体操和田径,后来又重新触摸排球。2002 年张萍进入国家队。主力副攻赵蕊蕊实力强大,张萍很长一段时间被淹没,但一直没有放弃梦想。她多次代表国家队征战,经过不懈努力,和队友一起获得过 2003 年世界杯女排冠军、2002 年亚运会冠军。
做学生的滋味
2009 年退役后,张萍本想去美国读书,考虑到父母在不远游,最终选择了香港中文大学,主修体育科学和体育教育专业。
校园环境优美,推开宿舍的窗户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大海。刚入学时,学习压力让她感到远没有环境这般轻松。中文大学教师上课说的是粤语,黑板上写的是英文,张萍难过语言关。大一的统计学课程,她听得很认真,效率却为零。在课后小测验中,由于看不懂很多专用名词,同学 5 分钟就能完成的题目,她迟迟完不成。「大学四年怎么办呢?」一想到刚入学时在「时光锦囊」里写的要顺利完成学业的目标,她感到着急。为了重拾信心,她参加了校排球队对香港浸会大学的比赛,结果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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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习和排球上都找不到成就感,张萍犹豫了。当时,有位同学在学习上遭受打击后轻生,这给她很大触动。张萍觉得,学习是道坎,可以前运动生涯遇到那么大困难,不都扛过来了吗?于是,她重振精神。张萍学过两年英语,有基础,但听课还是困难。为了补上这块短板,她在暑假期间去英国游学,住在当地一户人家里。幽默风趣的老太太每天和她聊天,兴致上来,张萍觉得比课堂上的口语训练快乐得多。在中文大学,教授每隔一两周要求学生上台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用英语论述,作为平时成绩。遇到不懂的词汇,张萍一遍遍翻字典再背诵。慢慢地,她的粤语和英文跟上了大家的节奏。顺利完成本科学业后,张萍趁热打铁,又完成了体育文学研究生的学业。
体会不同角色
学生、教师、国家水球队领队……退役后的张萍切换着不同的人生角色,最令她自豪和津津乐道的是教师。
2015 年研究生毕业后,张萍留校任教。她说:「当时香港中文大学(深圳)需要特殊人才,校长和我长谈了一小时,真诚之心打动了我。另一方面,求学时学校给了我很大帮助,我也想感恩报答。」
现在,张萍在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教排球课,有大约 150 名本科学生,一周 6 节课。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她经常在电脑前上网课,让学生录制视频上交,再一一指导。平时的选修课,很多学生没有基础,有些学生觉得练习有难度,重复练习枯燥乏味。张萍降低难度,增加趣味性,组织学生做小游戏,分层指导。她认为,普通学生能看懂比赛,掌握一般的球技就可以。
学校排球社团的学生有一定基础,张萍就当起顾问,在关键时刻给予点拨。平时,她还给学生开设讲座,讲述中国女排和自己的训练故事,传播女排精神。无论是哪个层次的学生,张萍觉得教会他们做人远比传授技术重要。到了排球考试,她只给学生一次机会,告诉学生:「人生中很多重要机会只有一次,既要慎重考虑,又要以平常心对待。」
在中文大学,张萍很受学生欢迎。毕业前夕,学生约张萍一起吃饭,她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让他们少走弯路。有些学生准备走上职场面试,她帮助出谋划策。张萍感慨道:「现在的大学生都是『90 后』『00 后』,和他们一起永远年轻。」久而久之,学生很喜欢找张萍聊年轻人的话题,比如动漫之类,甚至把张萍的微信头像也换成可爱的卡通。
寻求多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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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时间,张萍的生活充满乐趣,多姿多彩。2013 年,她有了当演员的经历。电影《盲探》摄制组要找一位擅长排球的临时演员,一位剧组的朋友问张萍是否有意,刘德华和郑秀文也一起演出。张萍觉得很有意思,就勇敢「试水」了。她在电影中饰演被警察怀疑是抢劫犯的排球教练,和郑秀文对了句台词「什么事」后撒腿就跑。这一镜头反复拍摄 4 次才成功,这让张萍体会到各行各业的不易。看到刘德华反复背诵台词,她发现演员也和自己当年打球一样,重复训练才会成功。
说到中国女排缘何作为重要素材拍成电影、编进语文课本时,张萍认为,女排姑娘有感人的故事,女排精神不仅激励着一代代女排前行,也激励着国人奋进。
读书期间,张萍喜欢交友。身边有些同学就读于建筑、美术类专业,耳濡目染,她的辅修课选择了艺术类课程。这几年,她一有空就提笔绘画。小时候,她喜欢看蜡笔小新等漫画。现在她从工笔画入手,画卡通动物或人物肖像,还对着镜子描绘自己的肖像。她在网上晒出过一幅作品,那是根据古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创作的。
当运动员时,张萍短发,有拼劲。有位队友的小侄子来球队参观,看到其他队员喊「姐姐」,见到张萍则喊「叔叔」。现在的张萍长发飘逸,空余时间喜欢逛街购物。至于服饰的搭配,她更喜欢休闲类的。
退役 11 年了,张萍对运动员转型有自己的看法。运动员时期生活简单,退役后面对外界很多冲击,需要找一个有经验的引导者,才能尽快融入社会。张萍说:「借用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
责编 柏强
作者 林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