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迪:不想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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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队与吉林队的第二阶段比赛中,老将哈达迪在一次没有明显对抗的情况下倒地,痛苦地捂住了小腿。随后他被担架抬出场外,并送往医院进行治疗。诊断结果令人吃惊,是右跟腱断裂的严重伤病。受伤后的第二天,哈达迪离开诸暨赛区返回成都。四川队为他安排了国内顶级医生进行手术。接下来的六周时间,哈达迪的受伤部位无法用力,要拄拐行走。
还有 4 个月,哈达迪就年满 38 岁,驰骋在篮球场上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多人认为哈达迪的职业生涯很可能终结,但哈达迪表示不想就此退役,他想先把伤病养好再规划后边的事情。哈达迪已经在四川队效力了 7 个赛季,他是球队的元老,帮助球队夺得过 CBA 总冠军。如果就此退役,四川队会为他举行退役仪式。
与四川队最有缘
现在已经是哈达迪来到 CBA 的第十个赛季。在 CBA 最新发布的《基础信息白皮书》中,年龄最大的国内球员是 1986 年 5 月 14 日出生的韩硕,哈达迪比韩硕大 360 天。这个赛季,这位年纪最大的 CBA 现役球员的数据已经下滑到近 4 个赛季的最低点——场均出场 22.7 分钟,得到 12.1 分、10.7 个篮板、5.1 次助攻、1.1 个盖帽。如今,哈达迪在球场上最常见的姿势不是叉着腰,就是扶着膝盖喘粗气。年纪偏大、体能不足,哈达迪不再是内线的统治者,但仍然是四川队不可或缺的球员。这个赛季的四川队仍处于重建中,哈达迪的作用也悄然发生转变。转播镜头不只一次拍到他拉着四川队球员,讲解球场上的每一处细节。哈达迪希望将自己的经验更多地分享给这些年轻球员。他的身份不只是场上的队友,还是球队的「导师」,与当年的马布里颇为相似。
哈达迪的 CBA 生涯从四川到新疆,从新疆到同曦,再回到四川,不知不觉把十年的时间留在 CBA。他与四川队最有缘,合作时间最长,双方之间的感情也最深厚。这是老哈希望带给这支球队更多东西的原因。
哈达迪的中方经纪人冯凯利说:「老哈对四川队有特别深的感情,他喜欢这支球队,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每当四川队表达出续约意向,他总是很爽快地答应。」
四川俱乐部董事长耿洁表示:「哈达迪已经从原来的大娃娃变成大哥哥。」CBA 中的外援很少请客,但哈达迪却是例外,他经常请球员和管理层吃饭,每次从伊朗回来,都会给队友带些特产。「有一次他的家人来了,他把餐厅包了下来,请全体队员吃饭,花了好几万。这让我们都很感动,他真的把大家当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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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凯利说:「哈达迪帮四川队拿到总冠军,创造了历史。当时老哈还是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这也是他职业生涯非常重要的时刻。因此,他希望尽可能多为四川队打球。四川队也很珍视哈达迪,这个赛季,球队管理层知道老哈岁数大,体能不足,但仍然认为他是最适合球队的外援,是一笔财富。他给球队带来的不只是场上的得分、篮板,还有很多其他东西。四川队也希望年轻球员多向老哈学习。」
天有不测风云,哈达迪突然遭遇重大伤病。没人知道这是不是哈达迪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面对同样的伤病,易建联复出用了 422 天,马尚归来用了 563 天,37 岁的哈达迪要回归赛场,绝不会比其他人容易。
哈达迪会在成都休整一段时间,再确定是返回伊朗,还是前往美国进行康复训练。同时,四川队也有一些想法,希望能在下个赛季后半段签下哈达迪,然后为他举办退役仪式。
与易建联亦敌亦友
哈达迪效力 CBA 这些年中,他与易建联之间的对决令人津津乐道。2009 年天津亚锦赛决赛时,两人结下梁子。当时,哈达迪带领伊朗队的黄金一代闯入决赛,易建联也挑起中国男篮的大梁。决赛中,易建联在罚球线附近接球准备出手,哈达迪没有扑出来防守,反而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请便」的动作,易建联的那次投篮也没有进。那次亚锦赛中国男篮输给了伊朗,屈居亚军。哈达迪对易建联的「放投」被中国球迷解读为挑衅。不过,哈达迪在此后的一次采访中解释说:「我的教练告诉我,尽量让他在外线投篮,这样对我们最有利。我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那就用动作来表达吧。」
此后,每次哈达迪与易建联碰面都充斥着火药味。2016 年 1 月,广东对阵四川,双方争抢篮板球,易建联一抬肘碰到了哈达迪,哈达迪随即找阿联理论。不甘示弱的阿联用胸顶了哈达迪,随后两人被队友分开。2017 年 3 月的 CBA 季后赛,广东队再遇四川队,易建联在防守中肘击哈达迪胸部,两人再一次头顶着头,不断说着垃圾话。类似的场面并不少见。在场外,哈达迪最不愿意回答的话题就是与易建联之间的恩怨。如果有记者问到此事,哈达迪会说「跳过这个,下一问题」。
随着时间推移,曾经的剑拔弩张逐渐烟消云散。如今,哈达迪与易建联都已经步入职业生涯的末期,不再年轻气盛,对彼此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本赛季常规赛广东队与四川队比赛开始前,易建联和哈达迪拥抱致意,笑着相互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跳球前,哈达迪主动伸手和易建联击掌,这是两个老江湖之间的心照不宣。可能他们心中都明白,这样的交锋已经不多了。哈达迪受伤后,易建联也在微博上写道:「早日康复,长达 22 年对位的老朋友。」哈达迪得知此事后也表示,易建联对他的关心意义很大,自己还希望和这位朋友一起打球。
哈达迪与中国男篮和 CBA 有很多交集,留下了很多令人难忘的记忆。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哈达迪,对他的评论也不尽相同。无论如何,人们都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因为他深爱着篮球。
作者 宋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