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星退役何以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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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坛女明星退役之后如何生存,是当今体坛一大难题。虽然少数人沦落,但大多数退役明星能够通过各种手段安身立命,一些方式可做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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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退役困难重重
欧美媒体调查发现,一流体育明星中很少有自觉自愿退役者,相当多的人属于突如其来,被迫退役,因此遇到的困难更大。
有些运动员在体育生涯正值起飞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伤病,不得不退役。24 岁的加拉格尔是英国着名女子橄榄球运动员,曾经代表英国打过 29 场国际比赛。在她看来,为英国队上场 50 次应当没问题。然而,在六国橄榄球对抗赛英格兰队与苏格兰队的比赛中,她的韧带拉伤。
年轻气盛的加拉格尔认为,自己肯定会回归国际橄榄球赛场。为此,受伤后的 9 个月里,她精心恢复,艰苦训练。然而,在参加第一个客场,代表萨拉森人俱乐部比赛时,她的膝部再次受伤。虽然她有些担心,但仍然觉得能重返赛场。然而,她的膝伤屡屡反复,经过 3 次手术,她的橄榄球生涯结束了。
加拉格尔说:「退役时,我面临着重重困难。我认为自己还是一位橄榄球运动员,没有想到更多。人们到我面前问长问短,我也总是告诉人们我是暂时受伤,还会代表英格兰队参加国际比赛。现在想来,这样的话骗得了谁呀?」退役后如何生活,她没有任何准备。
大多数体育明星怏怏而退之后,经济上陷入困境之中。许多人突然间没了收入和生活支点,没了人生目标。前奥运会女子标枪银牌得主戈尔代·塞耶斯在着名的《体育科学》上发表长文,专门探讨女运动员退役后如何生存的问题。她认为:「明星运动员退役后,身体上的问题容易克服,但情感上的问题迟迟不能摆脱。最大问题是一致性,体育就是她们自己。她们从赛场上的参与者变成看客,这种变化给心理造成很大影响。她们从事职业体育时,不能在其他方面找到一致性,退役之后就陷入某种程度的精神危机。」
莎拉波娃未雨绸缪
在世界网坛,俄罗斯着名女运动员莎拉波娃色艺双全,退役后在产业经营活动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保持着高收入。
少年时,莎拉波娃就知道自己属于值得人们投资的女孩。十来岁时,她在父亲尤里的陪同下来到美国佛罗里达,进入着名的尼克·布莱特耶里网球学校深造,那里曾培养出阿加西和塞莱斯等网球名将。当时,莎拉波娃一家经济上非常紧张。母亲叶琳娜因买不起机票,不能随同女儿和丈夫一起到美国。直到学校名人榜中增加了莎拉波娃后,一家人才在美国团聚。「在网球学校里,我早上 7 点开始学习,十一二岁时就得到进入球场的待遇。我当时感到这就是我事业的起点。」6 年之后,莎拉波娃登上事业巅峰,击败小威,获得了温布尔登大赛的女单冠军,年仅 17 岁。在整个网球生涯当中,莎拉波娃获得了几个大满贯冠军和 36 个大赛冠军,连续 11 年在女子运动员收入排行榜中名列第一,达到 3.25 亿美元。
在世界各地参加网球大赛时,莎拉波娃已在为退役之后做准备,逐步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络和企业帝国。哈佛商学院的研究报告认为,了解莎拉波娃就能够弄懂什么叫做「推销冠军」。
2020 年世界上收入最高的 10 名女性运动员当中,网球占了 9 名。日本的大坂直美在 12 个月里的赞助收入达到 3400 万美元。就在大坂直美在网球场上捞钱的时候,莎拉波娃的生意也做得热火朝天。莎拉波娃说:「在职业网球的巅峰阶段,我经常利用休赛期从事我的生意。我知道,我的网球生涯不可能永远处于巅峰阶段。」
在伤病期间,莎拉波娃仍忙于自己的事业。为了生意需要,她学会了法语,还攻读了建筑学课程,现在的住所就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的样品。在因为使用违禁药物被禁赛的 15 个月里,莎拉波娃在哈佛商学院深造,参加广告社工作,参与耐克公司和 NBA 联盟的工作,而且没有放弃网球。她说:「放弃不是我的性格特点。我的一生当中克服了那么多的挑战,从西伯利亚走向大满贯赛事的中心球场。我经历了无数坎坷,至今仍然希望为我自己表演。」
发表退役声明之后,莎拉波娃全身心投入到她的产业和事业中,实现了网球明星和女企业家的转身,在网坛内外都获得巨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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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新阶树立榜样
美国女子篮球教练多利斯·伯克退役后,成了 NBA 着名的主持人。
时至今日,伯克依然认为,按照一般规律,自己最有可能在高中或者天主教女子学院教授篮球和体育课程。退役之后,伯克希望找到一份工作和生活更平衡的事业。在中学和大学篮球教练们的帮助支持下,伯克增强了在篮球领域继续拓展自身的能力。经过多年努力,她从篮球教练提升到 ESPN 电视网的篮球评论员。
现在,伯克是美国着名篮球解说员和评论员中的第一位女性,压力远远重于在中学或大学担任篮球教练。电视篮球评论员需要更多的知识和能力,为此,伯克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精力更加集中,专注于完成美国第一个女性全职 NBA 电视评论员的工作。她还担任了美国广播公司 ABC 和 ESPN 的兼职记者,报道 NBA 东西部决赛和总决赛,以出色表现成为美国篮球名人堂库尔特·格夫迪奖的第一位女性获奖者。
伯克被尊为偶像级人物。在报道、解说篮球比赛和其他篮球工作中,她丰富的知识和对专业的精通受到诸多篮球教练和运动员的赞赏。她能征服那些最为挑剔的球迷,成功改变了公众对退役篮球运动员和教练员的看法。在伯克的带动下,美国体育界女性解说员和评论员越来越多。
第二职业如愿以偿
英国退役足球明星拉歇尔·尤尼特转为消防队员,实现了多年梦想。她认为,在某些方面,当消防队员比踢足球更美好。
尤尼特从 15 岁时就爱上消防员这个职业。她曾来到英格兰沃尔索尔消防队体验生活,希望长大之后投身到这个行业。上学期间,尤尼特专攻足球和消防队员两个项目。20 年后,她在斯塔福德郡消防和营救部门工作,实现了人生第二个梦想。
尤尼特曾经参加过两届女足世界杯和三届欧洲女足锦标赛,代表英格兰队参加国际比赛 100 多场。她从小热爱足球,每天不踢点什么就好像缺点东西,街头上的一块石子、压扁了的可乐罐都会给她带来快乐。尤尼特年轻时,女子足球在英国还不普及,她参加学校或当地球队,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直到有一天看电视节目,尤尼特才知道英国有国家女子足球队,她的梦想就是进入英格兰队参加国际比赛。
一年之后,尤尼特有幸进入狼队,参加英格兰 18 岁以下女足比赛。在 18 场比赛中,她攻入 5 球。又是一度春秋,尤尼特来到大名鼎鼎的埃弗顿队,应邀参加了英格兰成年女子足球队的训练营。2000 年 8 月,她首次随英格兰队参加比赛,担任左后卫,后又转到富勒姆俱乐部女子足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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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足总挑选出 20 名球员作为全职足球运动员,每周进行 20 多个小时的训练,使得尤尼特能够专攻足球。然而,2013 年,前交叉韧带受伤使她 14 个月不能参赛。尽管尤尼特做了很多努力,希望重回英格兰队,但是事情并不如愿。几个月后,另一个膝部也受伤。养病期间,权衡了球员和消防队员这两种工作后,尤尼特决定在 33 岁时脱离球场,将精力集中于生活的下一个篇章。2013 年,尤尼特完成了代表英格兰参赛 102 场,攻入 8 球的突出成就后,离开英格兰队。
即使在踢职业足球的时候,尤尼特也没有完全忘记消防队员的梦想。她曾申请加入米德兰兹消防队,但是没有过第一道关。此后几年,尤尼特在特需学校里担任助理人员,仍然没有放弃当消防员的梦想。
2018 年,尤尼特在斯塔福德郡消防队接受了 15 周的紧张训练,将智慧和能力与消防需要紧密结合,利用在球队中学会的沟通技能增强自身工作能力。很快,她成为全职消防队员,目前的工作包括救火、交通事故、洪水泛滥、河流和城市排水、解救动物、帮助警察和护理人员等。尽管工作繁忙,但是尤尼特认为,她这个第二个职业的选择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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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续曲代代相传
吉尔·库尔特哈德是第一位代表英格兰女队参赛 100 场的球星。起初,她放弃了电子工厂生产线工人的工作,投身足球。经过多年努力,库尔特哈德成为球队争取的对象,意大利和芬兰的球队都希望她去踢球。
2018 年.英国女子足球超级联盟建立,使运动员减少了部分后顾之忧,退役之后能转到其他行业,也可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在足球界坚持下去。库尔特哈德现在与女足相关单位工作,退役后的生活有了保障。
英格兰女足头号射手凯利·史密斯 2017 年 1 月离开赛场,因为她与男友准备要孩子。一个月后,史密斯怀孕。当时她担任阿森纳俱乐部的教练,每周工作三个晚上。现在,她担任英格兰女足公关大使,经常发表讲话,参加传媒活动,到学校宣传女足,成了足坛和媒体的红人。
里特尔是史密斯在草地公园队时的队友,曾经担任苏格兰队的副队长,退役之后希望在足坛找到安身之处。她在赫瑞特福德郡大学完成体育专业的学习后,与维萨卡公司合作,推出「后半生」计划,帮助女足运动员过好退役后生活。
前利物浦女队前锋球员谢利尔·福斯特离开足坛后,不知道路在何方。此时,威尔士足协的代表询问福斯特是否愿意参加足球裁判的工作。福斯特接受邀请,开始学习裁判课程,取得相应的文凭。经过几年努力,现年 39 岁的福斯特经常在欧洲顶级女足比赛中担任黑衣法官。踢球的经历为她当好裁判提供了基础,如长期出外旅行,不断与人接触,耳濡目染高水平的足球比赛。
政府帮忙安身立命
统计表明,美国 40% 的足球运动员在退役三年之后破产。在绿茵场上踢球时,不少球星认为挣钱不少,足以养活自己,退役之后无需工作。很快,他们发现与当球员时金钱滚滚而来的情况不同,退役之后难以保持奢华的生活。其中,女足运动员的遭遇更加可怜,因为她们的收入与男足有天壤之别,退役之后需要参加工作才能过活。
然而,退役后挣钱谈何容易。大多数女球员没有特别的技术,很难在社会工作岗位上效力。此外,体育明星是公众人物,习惯于张扬的生活方式,不适应早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2000 年悉尼奥运会女子七项全能金牌得主丹尼斯·刘易斯在谈到寻找第二职业时说:「我退役后,最初的生活非常艰难。我仍然像体育比赛一样希望激情四射,取得成功。运动员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无论参加任何体育项目的训练和比赛,都有每年、每月和每天的计划,时刻希望完成规定任务。可是,退役之后的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些提前几个月制定好的计划,生活需要他人帮助和支持,而不是像体育明星那样一枝独秀。」
然而,刘易斯毕竟为英国获得过奥运会金牌,因此,不久前她在政府和体育部门的帮助下,担任了电视体育评论员和英联邦运动会有关机构的主席,继续在体育界效力,又有机会照顾 4 个孩子。
并非所有退役女星都有刘易斯一样的好运气。盖尔·埃默斯曾经在雅典奥运会上为英国获得一枚宝贵的羽毛球银牌。可是,她退休之后的 10 年,无论经济收入,还是精神和情绪方面,都陷入困境,「我已经习惯于被视为羽毛球方面最优异者。现在,我似乎一切都不成了。没有人需要我。我总是转不过弯来,希望做好事情,与人们相处好,但是不知道如何做。看来,世界级的体育明星退役之后能否安身立命,仍然是个重要课题」。
作者 张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