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排联赛缘何重回 20 年前

中国女排时隔 11 年后世界杯荣耀登顶，但其热度无法惠及联赛。今年排球联赛将遭遇没有赞助的「裸奔」，联赛开赛在即，国家体育总局排球管理中心还在通知各队自行解决装备问题。

6 年前郎平执教恒大女排时，俱乐部提供的条件殊为优异。郎平的公寓位于恒大御景半岛的楼王中，一人独享 308 平方米。由于从卧室出来开门需要走相当长的距离，郎平一度并不锁门，让串门的球员自由进出。当时有业界人士认为，这体现了排球的市场价值。

正如恒大足球登顶亚洲所费不菲，许家印对女排的投资一度也达到其他俱乐部无法企及的高度。遗憾的是这显然支撑不起整个联赛。自 1996 年创立以来，除了香港精英集团撕毁协议退出第二届推广活动，中国排球联赛经历了金施尔康、维达、步步高、安踏和 361° 五个冠名赞助商。安踏和 361° 冠名联赛的同时还提供装备。随着自身的成长，直播日渐缩水的排联已经无法满足需求，走到 2015 年终有此劫。有人表示，在商业价值上，排球联赛还不及跑步，这项民间运动在这方面已有数家体育巨头积极跟进。

361° 赞助排球，某种程度只是为了维护与中视体育之间的关系，这并不是业界的秘密。曾执行过排联赞助的张庆评价排球联赛即将到来的「裸奔」：「你跟 TA 讲规律，TA 跟你谈国情，你跟 TA 谈市场潜力，TA 跟你谈项目差异！」在他看来，参赛的都是各省市和解放军专业排球队，联赛定位直接为奥运会和全运会服务，这就注定它的行政色彩，而不是市场化的体系。以「二会」为核心的金牌与成绩评价体系的存在，以地方队为班底打联赛也成了为「二会」练兵，甚至地方队教练在提出赛季目标时毫不避讳，就是为了更好备战下届全运会。

一句「解放思想去发展职业体系下的排球联赛」，放在现实中何其单薄？15 年前，当有「飞人」之誉的张翔得到来自欧洲俱乐部的邀请时，各级执着于奥运和全运战略的体育部门都运动起来，用各种方式迅速化解了他出国的可能。

对于运动员、联赛，各级排球管理部门的思维颇为相似。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足、篮、排三大球联赛应运而生，时至今日排球联赛受关注度甚至不如创办初期。除了项目本身限制之外，不少业内人士都认为，对市场本身的尊重、重视不够，是排球联赛走到今天的主要原因。赛程紧密，跨度仅仅 3 个月，原本关注度欠佳的排球联赛可谓先天不足。在互联网手段升级、市场跃进等综合背景下，主办方疏于甚至是懒于创造热点，吸引球迷关注、炒作热点的活动少之又少，最终沦为无冠名联赛。

项目差异对于排球的影响不能不提。足球方面，国字号层面纷纷折戟，但联赛各俱乐部纷纷加码投入，联赛直播权价格扶摇直上。然而，项目差异、大环境和对市场的疏离感……这些都让排球遭受的综合效应逐步放大，使其和足、篮球联赛境遇迥异。项目差异绝对不是排球联赛「裸奔」的借口。一位业内人士甚至透露，在一些国内赛事上，还有裁判身穿非赞助商服装执法，平白引起争议，「排球对商业价值的理解是肤浅的」。

在排管中心看来，这次虽然没有联赛冠名，但联赛推广方中视体育仍会承担相关的办赛费用。「中视体育明确表示，资金会按时到位，确保联赛正常进行」。根据往年的惯例，这笔费用约为每队每年 60 万元人民币。业界人士认为，这也仅能维持联赛「存活」。

据悉，排管中心初步制定了「三步走」改革计划：首先寻求运营能力较强的公司来推广联赛，其次要将参赛球队发展为真正意义上的俱乐部，最后要适时成立职业联盟。据估算的时间表，第一步和第二步都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真正的公司化运营和彻底的联赛管办分离时间表大约在 2020 年左右。

这「三步走」并不陌生，实际上就是当初设立排球联赛的基本设想。

作者 吴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