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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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的发展史上,总有一些人与众不同。他们不喜欢墨守陈规,喜欢向那些死板教条发起挑战。扣篮就在创新精神中诞生了。

因扣篮被赋予「人类电影精华」美誉的 NBA 传奇巨星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曾说:「小时候我喜欢橄榄球,也喜欢篮球。但当我第一次扣篮成功后,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篮球,因为扣篮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扣篮让篮球比赛激情四射,在一次次空中漫步后,人们体验到它独特的魅力。

扣篮起源「门外汉」

篮球从简易的果篮演变成正规的球场和球筐、球网、篮球架之后,扣篮便孕育而生。但起源却是因为几个「门外汉」。

上个世纪初,美国还没有任何一个职业篮球联赛。篮球主要是在大学校园中盛行,印地安那州一些大学的田径队和橄揽球队的队员刚刚接触篮球的时候,发现这不过是一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游戏,只需要把球放进篮筐里。那么,为什么不把篮筐升高呢?于是,几个「门外汉」开始了他们自定义的篮球比赛,升高篮筐,然后在篮筐下一跃而起,把球轻松地放进篮筐。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动作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上篮,但正是这种进攻方式逐渐演变成扣篮。

1936 年柏林奥运会,篮球被列为正式比赛项目。在美国队的比赛开始前,几名美国男篮的队员正在场边进行热身活动。他们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对比赛的渴望,因为伶仃的观众实在无法激起他们对比赛的热情。美国队的几位高个子球员开始自娱自乐。单手扣、双手扣,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这样的进球方式是扣篮,包括那几个用扣篮进行热身的球员,他们也是从哈林篮球队那里学来的。

哈林篮球队成立初期主要是在美国国内比赛和表演。他们将出神入化的球技和幽默滑稽的表演结合到一起,把体育和艺术融为一体。1926 年,哈林篮球队成立,他们需要别具一格的比赛动作引起人们的关注,于是,在眼花缭乱的控球之后,用一传一扣篮结束表演,其中就有空中接力。他们的扣篮表演也激发了人们对篮球的兴趣,1951 年,哈林篮球队在柏林奥林匹克球场举行的比赛,共有 75000 人进入球场观看,这在当时创下了篮球比赛观众人数最多的吉尼斯纪录。

备受争议的扣篮

据维基百科上记载,第一个在正式比赛中完成扣篮的球员名叫鲍勃·克兰特。克兰特身高达到 2 米 10,并且拥有出色的身体素质。在 1945 和 1946 两年间,克兰特就读于俄克拉荷马州立大学,他也是球队中的主力中锋。他在 NCAA 的主要得分方式就是扣篮,并且还经常上演那时候并不常见的反手扣篮。

克兰特的球风颇受球迷的瞩目,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比赛中扣篮,多数人认为他的这种表现是无法让人理解的。只有一小部分人觉得他的表演给比赛注入了活力,使篮球比赛颇受观赏性。

在上世纪 40 年代的篮球比赛中,扣篮被认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NBA 刚刚成立的 1946 年,职业球队对球员的需求越来越大,并且越来越多的高个子球员成为当时篮球赛场上的主流。当时,篮球的普及以及受关注程度极低,超过两米的高个子球员通常会被人们看做「畸形」。纽约的一位着名体育评论员以《两种意义的两分》为题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在文中,他阐明了自己对扣篮动作的反感:「扣篮完全不需要任何技术,如果在比赛中扣篮,就好像在看一场『畸形秀』,这会影响到篮球的发展。」一直到上世纪 50 年代,职业球员都对扣篮退避三舍。

NBA 初期最具统治力的中锋球员乔治·迈肯在职业生涯中所有得分,没有一次是依靠扣篮来完成的。迈肯说:「我会扣篮,和我同时期的很多球员都会,但我们从来不在比赛中那样做,那无异于是在向对手示威。」

NBA 为了限制乔治·迈肯在禁区的得分能力,不得不扩大三秒区,以便让迈肯远离篮下。然而,在迈肯退役后,威尔特·张伯伦到来,联盟除了再一次将三秒区扩大,还出台了更多的规则,其中包括进攻干扰球、干扰球、传球超过篮板上沿即判为出界、罚球时不准从罚球线起跳扣篮等。

罚球时起跳扣篮,听上去不过是对张伯伦的过分神话,但确有其事。洛杉矶时报的作者斯科特·奥斯勒在 1989 年 2 月 12 日的一篇报道中写道:「关于罚球线起跳扣篮,因为大帅罚球很差,为了提高命中率,他直接从罚球线起跳扣篮。于是,『罚球时不准从罚球线起跳扣篮』的规则应运而生。」

前 NBA 传奇教练拉里·布朗曾在接受采访时说:「因为张伯伦不用助跑就能从罚球线扣篮,所以联盟规定只能在罚球线投篮,不准在罚球线扣篮。」

关于扣篮这件事,张伯伦如是说:「我那个时候上了罚球线都是这么玩的 ── 罚球既然不能超过罚球线,那我就从罚球线后面直接起跳扣篮,他们宣告我这样罚球是非法的。」

上世纪 60 年代的 NCAA 赛场,还特别出台了扣篮禁令。UCLA 的球员卢·奥辛道尔在比赛中的每一次进攻都将球狠狠地砸进篮筐。奥辛道尔从未担忧是否会伤及对手的面子,对他来说,只有这样才能确立自己的统治力。他也从不害怕外界对他的批评,只要他能够进球,他的球队能赢球,这就够了。

1967 年夏天,美国大学生和中学生体育协会规定,比赛中严禁扣篮。这使得 UCLA 的对手们倍感欣慰,因为拥有「扣篮王」奥辛道尔的 UCLA 不再成为人们惧怕的对象。但是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再次感到一种失落感。身高 2 米 18 的奥辛道尔练就了无可匹敌的勾手,对手在防守时只能再一次望球兴叹。奥辛道尔进入 NBA 后,成为伊斯兰教的教徒,改名为卡里姆·阿卜杜·贾巴尔,绰号「天勾」。

没有扣篮,降低了球迷对 NCAA 篮球比赛的热情,扣篮禁令也在一年之后成了一张废纸。

扣篮的演变

当 1967 年扣篮禁令颁布后,麻省大学的篮球运动员朱利叶斯·欧文对扣篮的热情丝毫没有消减。他在赛前准备活动时表演自己平时练就的新奇动作,大受球迷欢迎。欧文经常在公开场合对记者说,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别人,扣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技术动作。

1971 年,欧文被 NBA 球队密尔沃基雄鹿在首轮第十二顺位选中。正当雄鹿队为挑选了篮球天才而喜不自禁的时候,欧文一句话彻底浇灭了他们打造「贾巴尔 + 欧文 + 罗伯特森」超级组合的希望。「NBA 不提倡扣篮」,就是因为扣篮还没有被 NBA 认可,欧文转投 ABA 联盟。

ABA 最大程度上释放了欧文的激情和天赋,由于 ABA 当时在比赛中提倡扣篮,当欧文一次次从三四米处拣着三色花球飞向篮框时,人们终于认识到了扣篮的魅力。在众多人士的努力下,美国体育管理组织终于废除了任何有关扣篮的禁令。

1976 年,ABA 被 NBA 吞并,欧文为首的扣篮高手们把扣篮这一风气带给了 NBA。篮球运动员的身材越来越高,这为扣篮的普及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不久,扣篮开始在 NBA 全面铺开,不只是高个子球员,一些小个儿后卫在比赛中也不时来几个飞扣,过过瘾。同时,扣篮已经成为球迷观看篮球比赛的条件。

1976 年,ABA 首次举办扣篮大赛,这也是美国职业篮球史上第一届扣篮比赛。参加这次大赛的除欧文之外,还有抢断高手拉里·卡侬、「冰人」乔治·格文、阿迪斯·吉尔莫、「天行者」大卫·汤普森等等。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包括 NBA 扣篮大赛在内最豪华的参赛阵容,随便哪一个参加者都是名扬天下的扣篮高手,而「J 博士」欧文就在如此激烈对抗中华山论剑,笑傲江湖。欧文最终用罚球线起跳的扣篮动作,赢得了扣篮大赛的冠军。

对欧文来说,这是一次荣誉,但对于当时的小球迷来说,欧文已经成为他们的偶像,扣篮之花在他们心中绽放。其中包括当时只有 13 岁的迈克尔·乔丹。1987 年扣篮大赛上,初入联盟的迈克尔·乔丹就用罚球线起跳扣篮的动作,向自己的偶像致敬。

扣篮和被扣

「乔丹从罚球线起跳的那一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从此,在球迷的心中便再也不曾降落」,这是 NBA 专栏作家大卫·杜普雷对乔丹职业生涯的评价。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乔丹在球迷的心中永远高高在上。而他精彩的扣篮也多次入选 NBA 宣传片。

乔丹职业生涯中多次在对手的头上扣篮,如果谁能在乔丹头上扣篮,将一夜成名。1993 年季后赛,纽约尼克斯的约翰·斯塔克斯在乔丹和霍里斯·格兰特头上扣篮,这个故事至今仍广为流传。尽管斯塔克斯在当时就已经是全明星球员,但如今再一次提及这个名字,大多数球迷能想到的是那一次扣篮。

没有人敢惹怒乔丹,也没有人能在他身上占得便宜。除了斯塔克斯,没有人在乔丹头上扣过篮。看看芝加哥联合中心外的铜像,乔丹摆出标志性姿势,手里紧紧握着球。胯下受辱的对手是谁,没有特定的目标,所有防守他的球员都有可能成为胯下的那个。乔丹本人对于自己职业生涯的扣篮曾说:「我喜欢挑战,特别是在对手的头上扣篮。我没有别的意思,每位对手都值得尊重,但如果你想战胜他,就必须来点干脆的。」

1979 年 11 月的一场比赛,达瑞尔·道金斯上演了一记石破天惊的扣篮。当这位 76 人的暴力中锋把球砸进篮筐,球迷们听到了篮板破裂的声音。玻璃碎片水银泻地般下落,防守道金斯的国王中锋比尔·罗宾兹尼急忙躲闪。赛后,道金斯还给这记扣篮编了个名字——「巧克力闪电飞翔·罗宾兹尼魂飞魄散·我就是篮板粉碎者」。

以前的 NBA 赛场,很多内线球员在发现有球员要大力灌篮的时候,都不敢上前防守,谁都不想经历罗宾兹尼那样的悲剧。相反,现在的球员在被暴扣之后,他们都想方设法予以还击,为的是找回一些颜面。球员在比赛中扣篮会牵涉名气、身高等问题。防守球员的个子越大,或者名气越大,扣篮被受到的关注度就越高。联盟有很多出色的防守专家,教练在赛前会说:「嘿,那是穆托姆博,那是奥尼尔,那是霍华德。不要和他们硬碰硬。」那又怎么样,有些球员就希望去挑战这样的高度。2007 年总决赛,詹姆斯在邓肯头上完成暴扣。他的右肘高举过篮筐,跌落时的冲击力撞得「石佛「后退了好几步,不由得弯下了腰。

通常来说,内线球员扣篮和被扣的机率是相同的。姚明经常是进攻球员的扣篮目标,这就像是猎豹总盯着他的猎物。但是,姚明也曾在大本、拉特利夫和小奥尼尔这些防守健将头上扣篮成功。

说到被扣,如果不提到肖恩·布拉德利,那么这个故事就一点都不吸引人。

「麦蒂冲上来了!噢!他脱离了地心引力,直飞云霄!」是否还记得这经典的解说词?2005 年季后赛首轮,火箭客场挑战小牛,麦蒂在突破了双人包夹后,从底线附近暴扣布拉德利。这一次,布拉德利有些无辜,至少麦蒂不是冲着他去的。整场比赛,麦蒂都遭遇小牛的双人夹击,弄得他很是不爽。底线突破之后,突然发现布拉德利横亘在自己面前,结果布拉德利就成了麦蒂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