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龙头企业创新绩效实证分析
摘要：研发投入是衡量一个地区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引导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对推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宁波、无锡和佛山三个地区的上市企业为例，通过整理上市企业近年的研发投入数据，并在此基础上构建回归模型，比较分析区域行业龙头企业在研发创新上的投入情况，发现企业创新存在着资金不足、资金成本偏高、研发投入比率仍然偏低、创新模式落后等问题，从企业融资、内部制度创新和创新人才建设等方面提出相应的对策和建议。
关键词：研发投入 创新绩效 对比分析
随着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由以往的要素驱动逐渐转向创新驱动，科技创新变得愈发重要，研发投入是衡量一个企业创新机制和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近年来，中国各行业龙头企业纷纷加大研发投入，企业把加大研发投入作为基础性发展战略，据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2019 中国企业 500 强排行榜及分析报告》中指出，2019 年企业研发投入同比大幅增长 21.71%，企业平均研发投入为 22.9 亿元，同比增长 9.1%，说明中国企业的研发投入与研发强度持续提升，创新实力进一步增强。
一、宁波、佛山、无锡龙头企业产业分布情况
2019 年宁波地区的 GDP 达到 11900 亿人民币。因此文章选择与宁波 GDP 相近的无锡和佛山两个地区的龙头企业作为对比对象。截至 2019 年，宁波、无锡和佛山三个地区上市的企业总共 180 家，剔除亏损企业及 ST 股，其中佛山地区上市企业 34 家，无锡地区上市企业 64 家，宁波地区上市企业 78 家。各地区的上市企业，一般都是所处地区在行业领域内的领头企业，也可以称之为该区域行业内的龙头企业。
从上市企业所处行业的角度来看，佛山企业主要集中在家用电器、塑料、电气设备、专用机械、化工原料、电器仪表、其他建材、汽车配件、机械基件、半导体、通信设备等行业。佛山工业体系较为健全，涵盖了几乎所有制造业行业，其中家电、家具、陶瓷、机械装备、金属加工等传统行业优势突出，光电、新材料、生物制药、机器人、新能源汽车等新兴产业蓬勃发展。
无锡市主要的上市企业主要分布在化工原料、电气设备、专用机械、汽车配件、环境保护、钢加工、机械基件、半导体、服饰、通信设备、纺织工程机械、银行、家用电器等行业。形成了以汽车、电力（热力）、通用设备、计算机、电子机械等五大主导产业。
宁波市上市企业主要分布在汽车配件、电气设备、电器仪表、专用机械、机械基件、建筑工程、半导体、塑料、元器件、服饰、机床制造等行业。宁波产业分布密集且多样，主要分为三大产业板块，即以石化、电力、钢铁、汽车、修造船为主的临港工业，以电子信息、新材料、生物医药为主的高新技术产业和以纺织、日用家电、模具等为主的传统产业。
二、宁波、无锡、佛山龙头企业创新投入与产出分析
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认为通过内生技术的投入，产业经济可以实现可持续增长（Romer，1986）。技术进步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Hausman 以科学技术进步作为内生变量，构建不完全竞争的一般均衡模型，对企业的 R&D 与企业绩效的影响进行了定性和定量结合的研究，指出企业 R&D 与企业绩效存在着正相关关系，企业技术投入资金的增加和产品质量的提高是技术进步的体现，企业通过对技术研发活动的投入以此来获得垄断性收益，从而提高企业的整体规模效益和行业的整体质量，并且进一步加快产业经济的发展。
（一）地区龙头企业研发投入的基本情况
基于企业近三年的盈利情况，剔除 st 的上市企业，选择了 34 家佛山地区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2019 年佛山地区 34 家上市企业平均研发投入为 2.98 亿。其中，最大的投入企业是美的集团，2019 年累计投入 68 亿人民币。所有企业研发投入分布呈现出一个尖峰右偏形态。其中研发费用在 5 亿以上的有三家占所有企业的 8.8%，年费费用在 2 亿到 3 亿之间，有一家占所属企业的 2.9%，研发费用在 1 亿到 2 亿之间的有 6 家，占所有企业的 17.6%，绝大多数企业研发费用在 5000 万到 1 亿之间，占所调查企业的 70.6%。
无锡市 64 家上市企业 2019 年平均研发费用是 0.2048 亿元，标准差为 0.37，最大的研发投入是 2.14 亿，所调查的企业里，87% 的企业 2019 年研发投入的集中在 4000 万之内，上市企业研发投入在服务行业、机械制造行业、化工行业、电气设备等行业比较集中，集中服务行业 2019 年平均研发投入 2.92 亿，所占比例为 22.77%，最主要的是在半导体行业，平均投入 3.32 亿，所占比例为 25.32%，再其次就是机械制造行业企业平均投入 2.62 亿，所占比例为 19.98%。总体来说，2019 年无锡市上市企业研发投入主要集中先进制造和高新技术行业。
宁波地区筛选的 78 家上市企业，2019 年平均研发投入 9387 万元，从研发投入的力度来看，年投入研发经费在 2000 万以下的，有 20 家企业占所调查企业的 25.6%，研发投入在 2000 万到 5000 万人民币之间的企业有 23 家，占所调查企业的 29.5%；年投入在 5000 万到 1.5 亿之间的企业，27 家占所调查 78 家企业的 34.6%。年投入在 2 亿以上的企业有 8 家累计占所调查企业的 10.2%，研发投入最大的企业是均胜电子（19.9 亿元）。总体来说，宁波上市企业研发投入基本集中在 1.5 亿以下，占到所调查企业的 89%。
（二）地区龙头企业研发投入的质量分析
由于企业的规模有大有小，同时企业所处行业的特征也决定了企业对其研发投入的战略。因此可以从企业的规模和所处行业的特征来分析企业的研发及其收入的情况。从研发投入占企业总股本以及研发投入与企业利润百分比的分布情况，可以看出宁波企业 2019 年研发投入的质量。
每股收益 = 利润总额/总股本
研发收益 = 利润总额/研发费用
剔除企业规模，我们可以发现利用利润总额除以总股本得到的所筛选的企业，平均每股收益为 0.4937 元。所对应的平均研发收益为 8.7935 亿元，由于无法准确获取上市企业研发收益的数据，在这里简单的用利润总额作为其研发收益的代替，所以产生的均值比较大，但对地区之间的横向比较并不产生影响。三个地区 每股收益研发收益的情况如下表所示。
对比三个地区上市企业（筛选）每股收益和研发的收益情况，我们发现佛山地区的企业平均每股收益较高，达到每股 0.59 元，其次是宁波地区的所筛选的上市企业，平均每股收益为 0.49 元，无锡地区的上市企业平均的每股收益为 0.08 元。从平均研发投入来看，宁波地区投入的平均情况最高，佛山的平均投入在三个地区比较而言是最低的，宁波地区上市企业平均研发投入几乎占到佛山地区上市企业平均研发收益的一倍。
（三）地区龙头企业研发产出的实证分析
企业研发投入是度量地区龙头企业创新发展的主要指标之一，文章首先对宁波、无锡和佛山三个地区上市企业的净利润是否受到研发投入的影响，就此进行了单因素方差分析，分析的结果如下表所示：
方差检验的 F 统计量为 4.32，检验 P 值小于设定的显着性水平，说明地区龙头企业净利润受到研发投入的影响存在着显着的差异，由于企业盈利能力还受到其他一些因素的影响，因此文章进一步以三个地区上市企业的净利润作为因变量，以研发费用、流动负债、营业成本、营业收入等作为自变量，构建回归模型，提出以下假设：H1：短期里企业研发投入、流动负债将负面影响企业利润；H2：短期企业收入、流动资产将正面影响企业利润，所构建的上市企业研发产出模型：
净利润 =-0.133-3.837×YYFY+0.773×YYSR-0.109×LDFZ -0.795×YYCB+0.081×LDZC
将收集的数据带入模型，模型的拟合优度为 0.999，说明模型对样本数据拟合得较好。同时模型的方差检验伴随概率 P 值为 0.000，远小于所设定的显着性水平 0.05，说明所构建的多元回归模型具有统计意义，模型的参数检验除了常数没有通过以外，其他都在 0.05 的显着性水平下通过检验。
构建的模型中可以看出，营业收入和流动资产对于企业的净利润构成正向作用，研发费用，流动负债和营业成本总的来说都是属于企业成本的一部分，即系数均为负值，符合企业开展研发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和企业研发内生动力的阻力，对假设 1 和假设 2 都有较好的支持和解释。
三、存在的问题
（一）企业研发投入比率仍然偏低
按照我国《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管理办法》要求，一年销售收入小于五千万元的企业，研究开发费用总额占销售收入总额的比例不低于 6%，一年销售收入在 20 亿元以上的企业，比例不低于 3%，国际上很多优秀企业的研发投入比率一般都超过 10% 以上。然而，根据本次研究结果显示，不论是从上市企业的年报数据还是从调研的数据进行测算，调查研究的企业研发投入费用总额占销售收入总额的比例平均数据只有 1.3%，企业研发投入比率仍然偏低。
（二）企业创新资金不足，资金成本偏高
在本次所调研的企业中，六成以上企业的创新资金基本靠企业自身解决，相关扶持资金的门槛较高，企业难以获取，而银行信贷、政府补贴、引导基金等外部来源比较有限，资金成本居高不下。从企业创新研发来看，在创新技术方面，由于企业内部研发周期较长、不确定性较大，研发成本过高，独立开展研发的企业较少，更多的是采取企业之间合作开发，大约 50% 的企业会采取购买技术，相关创新资金的需求较大。同时，由于企业的资产规模限制、企业可抵押物以及企业信用体系等都限制了企业获取资金，企业融资的渠道不通畅，获取资金成本高，直接融资能力较弱，导致企业创新动力不足。在此次调查中，企业的资金成本率普遍在 15%-30%，且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
（三）企业创新动力不足，创新模式落后
创新仍主要局限于少数企业，企业创新投入强度和产出质量和国际先进水平相比较还有较大的差距，企业自身的创新水平不高、缺乏原始创新、关键技术等，导致创新活动的低水平。创新模式落后，不少企业满足于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进行简单模仿或者照抄照搬，进行技术含量低下的简单重复劳动，不对技术进行消化和二次创新，技术创新对企业的盈利贡献率不高，企业创新的经济效益不显着，没有实现明显的创新增加值，企业尚未进入到依靠创新发展阶段，抑制了企业创新动力。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到位，对侵权行为的打击力度不够，造成企业专利意识薄弱，原创技术难以得到保护，创新成果被违规「抄袭」，应有的创新收益也难以显现，减弱了企业创新的积极性。
（四）创新人才稀缺，流动性大
缺乏人才和高流动性是企业创新活动的第一大阻力，创新人才激励机制落后，科研人员市场化不足，人才引进机制缺乏灵活性，严重制约企业创新发展。从企业的角度来说，企业存在发展前景不明确、稳定性较弱的特征，企业在智能化转型升级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企业面临「设备易得、人才难求」的尴尬局面，难以引进优秀人才，更难留住高端人才。调研结果显示，企业在智能化装备及技术研发人才的储备上明显存在不足，人才的缺乏不仅是体现在高端领军人才和技术团队的缺乏，而且对于智能化装备和信息化系统的操作、维护、保养的技工人员也明显存在不足，企业原有的技工水平无法满足企业转型升级，智能化提升的需求。
四、对策及建议
（一）创新扶持政策，加大金融支持
从地方政府的角度，应该进一步整合科技金融服务资源，推动银行与创业投资、保险、证券、融资租赁等机构合作，开发科技金融产品并形成业务链条，完善科技金融服务机制，推动融资租赁公司扩大经营。鼓励担保机构以知识产权、各类经营权等拓宽担保品范围和反担保方式，引导担保机构参与企业债务融资，支持保险机构探索开发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信用保险、研发责任险等险种。加快发展创业风险投资，加大政府引导力度，设立风险投资基金，并制定高新技术企业风险投资管理办法，鼓励境内外风险投资机构组建创业风险投资公司。从企业自身创新发展的角度，企业根据创新发展的需求，成立技术研发创新的专项资金，并积极地与当地政府以及金融机构沟通，获得其税收政策和资金上的支持。
（二）完善企业内部管理，建立健全创新制度
建立企业创新制度体系，能够为企业创新提供高效的管理和制度安排，让创新事半功倍。企业可以通过完善内部管理和组织流程，对产品设计、生产、营销、提供服务、改进工艺等对各个部分进行重新组合，形成战略优势。同时，还应建立能够实现有效外部联系的可行规章，以促进创新的识别、资源的分配和方案的实施，通过内部和外部业务的开展，推动企业创新活动。建立企业自身的知识管理体系，完善企业知识产权管理制度，规范知识产权交易业务，注重企业专利申请和保护。
（三）引进与培育相结合，重视创新人才培养
创新人才是企业进行创新的坚实后盾，企业必须高度重视创新人才的培养建设，建立基于创新的激励制度，提高创新人才的福利待遇，营造鼓励创新的工作氛围，加强与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鼓励高校与企业间的校企合作，建立学生实习基地，支持高等院校为企业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组织培训和讲座，加强企业技能人才的培育，提升企业员工的技能水平与管理水平。同时，企业创新离不开资金的支持，为此，企业可将每年销售收入中一定比例的资金固定作为技术研发创新的专项资金，并积极地与当地政府以及金融机构沟通，获得其税收政策和资金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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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18 年度宁波市软科学项目（2018A10005）
作者单位：宁波财经学院工商管理学院
作者 黄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