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公共卫生队伍建设存在的问题与对策探讨
摘 要：加强公共卫生队伍建设，是构建起强大公共卫生体系的重要一环，但当前我国公共卫生队伍建设存在整体规模不足、专业能力欠缺和人员流失严重的问题。本文分析了这三大问题的产生缘由，并提出扩大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规模、提高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质量、健全公共卫生人才激励机制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公共卫生队伍建设；问题；对策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1.16.031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只有构建起强大的公共卫生体系，健全预警响应机制，全面提升防控和救治能力，织密防护网、筑牢筑实隔离墙，才能切实为维护人民健康提供有力保障」。公共卫生队伍的人员数量是否充足，专业能力是否具备，人员是否稳定直接关系到我国公共卫生体系的运行效率。尽管我国公共卫生队伍建设不断取得进步，仍存在整体规模不足、专业能力欠缺、人员流失严重的问题，因此，有必要分析上述问题产生的缘由，为加强公共卫生队伍建设提出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1 公共卫生队伍建设存在的问题
1.1 公共卫生队伍整体规模不足
公共卫生同临床医学虽然同为保障人民健康的工作，但同临床医学关注个体疾病救治不同，公共卫生更侧重于群体预防，因此需要数量更庞大的人才队伍作为支撑。然而在现实中，我国公共卫生队伍的人才数量并不可观。横向来看，按照《全国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规划纲要（2015—2020 年）》所规定的指导性指标，到 2020 年我国每千人常住人口公共卫生人员数量应达到 0.83 人；2019 年我国公共卫生人员实际只有 896554 人，按 2019 年总人口 140005 万人计算，每千人公共卫生人员仅为 0.64 人，同规定的指导性指标具有明显差距；纵向来看，2014 至 2018 年间，我国执业医师、全科医生等卫生健康相关从业人员数量都呈上升趋势，而公共卫生人员的数量并未出现明显增长。公共卫生队伍的数量配备直接影响到国家的公共卫生服务能力，公共卫生队伍整体规模不足，对更大范围普及公共卫生服务的支撑作用也就相应减少，制约公共卫生的服务总量。
1.2 公共卫生队伍专业能力欠缺
我国公共卫生队伍不仅在数量供给方面难以满足现实需求，在专业能力方面也有所欠缺。一方面，复合型公共卫生人才紧缺，公共卫生队伍综合服务能力欠缺。公共卫生属于健康管理范畴，要解决的问题不仅局限于传染病防控，还包括通过控制健康影响因素防治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涉及医疗服务和保障、社会治理、科技创新、生态环境等多个健康相关领域。但当前我国公共卫生从业人员存在知识、技能单一和碎片化的问题，公共卫生队伍的专业能力不能满足现实需要。另一方面，应用型公共卫生人才匮乏，公共卫生队伍应对公共卫生危机能力欠缺。目前我国公共卫生领域能迅速察觉公共卫生危机，正确研判公共卫生危机演变趋势以及对人民群众的潜在危害，并及时做出预警的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匮乏，导致公共卫生体系应对突发性公共卫生危机反应迟缓。
1.3 公共卫生队伍人员流失严重
我国公共卫生队伍建设还面临人员流失严重的问题，对公卫生队伍的稳定性造成冲击。按人员流失的时间节点可以划分为以下两阶段：第一阶段，毕业生择业阶段。2012 年至 2016 年全国 22 所公共卫生学院一次就业的本科毕业生中仅有 53.1% 的毕业生从事公共卫生相关工作，大量公共卫生专业毕业生在首次就业时便脱离本专业，形成第一阶段的人员流失。第二阶段，公共卫生专业人员从业阶段。以疾病防控系统为例，2010 年到 2018 年我国各级疾控中心人员总数减少 3.9%，其中作为专业技术主力的执业医师下降 10.8%，公共卫生系统离职率较高，形成第二阶段的人员流失。公共卫生队伍尤其是专业骨干，是推动公共卫生体系有效运作的支撑力量，人员流失直接导致公共卫生系统提供公共卫生服务能力的普遍不足。
2 公共卫生队伍建设存在问题的缘由分析
2.1 公共卫生学科重视程度不够
公共卫生学科是公共卫生人才培养的基础和前提，学科重视程度不够会直接导致公共卫生人才培养支撑力度不强，引发公共卫生队伍总量不足的问题。
一方面，公共卫生学科在高效教育体系边缘化问题严重，公共卫生教育未受到足够重视。「预防为主」虽然一直是我国卫生和健康工作的基本工作方针，但是「重治轻防」的现象一直存在，导致公共卫生专业长期缺乏应有的关注和重视。一些综合性大学及医学院的许多学科建设项目，国家重点实验室、人才支持计划中，公共卫生总体而言关注不足，学科建设不强，导致公共卫生学科向公共卫生队伍输送人才的能力并不突出。另一方面，公共卫生学科的社会关注度低，学生从事公共卫生行业的意愿不强。公共卫生的核心在于疾病预防控制，工作开展越好，在社会上的「可见度」就越小，基于此，公共卫生学科的社会关注度较低，学生从事公共卫生行业的意愿也就不强。
2.2 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课程设置不合理
公共卫生领域缺乏复合型和应用型人才，专业能力欠缺，从根本来说，是公共卫生人才培养模式存在缺陷，尤其是课程设置不合理。
一方面，基本课程设置狭窄。当前我国公共卫生学院基本课程设置依旧以预防医学专业为主，轻综合学科培养。具体来说，既没有充分融入卫生政策、卫生信息处理等公共管理学知识，也缺少公共卫生伦理、叙事医学等健康人文知识，同数据科学等理工科的融合也不足，导致缺乏复合型公共卫生人才。另一方面，实践教学不足。实践教学是培养公共卫生专业学生解决实际问题能力的重要环节，但大多数公共卫生学院的教学安排上，实践培训同理论讲授相比明显不足，导致缺乏应用型公共卫生人才。从培养观念来看，公共卫生领域一直存在重理论轻实践的人才培养观念，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过程以理论讲授为主，理论课程在全部课程中占比在 80% 甚至 90% 以上；从教学条件来看，受资金投入、空间规划等客观条件限制，我国很多公共卫生学院公共卫生专业的实验仪器设备更新不及时，实践培训场地不足，基础教学设施难以满足实践教学要求。
2.3 公共卫生专业吸引不强
公共卫生专业人员流失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公共卫生专业吸引不强，缺乏有效的激励因素，致使公共卫生人才继续从事本专业工作的动力不足。
一方面，公共卫生专业薪酬待遇对人才吸引不强。2011 年我国开展事业单位改革，取消了大部分有偿服务项目，客观上导致公共卫生机构的薪酬待遇同其他医疗机构拉开距离。同样是在医疗机构为人民群众提供健康服务，临床专家的薪酬待遇可能是公共卫生专家的几倍到十几倍，基于这种薪酬待遇和工作价值的不匹配，公共卫生队伍人才不断流失。另一方面，公共卫生专业职业发展前景对人才吸引不强。公共卫生专业的绝大部分从业人员属于知识型劳动者，对其而言，工作的吸引力不仅局限于薪酬待遇，还包括职业发展前景。体现公共卫生领域职业发展前景最明显的即职称或专业技术岗位等级的晋升，但现实中公共卫生队伍的职称评选和专业技术岗位等级晋升困难，对公共卫生队伍的稳定性造成冲击。
3 加强公共卫生队伍建设的对策
3.1 扩大公共卫生人才的培养规模
针对当前我国公共卫生队伍整体规模不足的问题，要在提升公共卫生学科关注度的基础上，扩大公共卫生人才的培养规模。第一，巩固已有的公共卫生学科建设。建议加强「双一流」大学已有的公共卫生学科建设，加大对其公共卫生专业设备、师资力量的软硬件投入力度；对于具有公共卫生学科的普通高校，则应针对其师资力量薄弱的问题，重点加大公共卫生专业师资引进的力度，提高普通高校公共卫生学科建设的软实力；同时，鼓励更多综合性大学、医药学类高校筹建公共卫生学院并开设相关课程，为扩大招生规模奠定基础。第二，扩大公共卫生学科招生规模。建议制定政策鼓励更多优质生源报考公共卫生相关专业，给予层次较高的公共卫生学院更多的招生优惠政策，吸引更多和更大规模的优秀生源，发挥高校公共卫生学科为公共卫生队伍培养人才的作用。
3.2 提高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质量
针对当前我国公共卫生队伍专业能力欠缺的问题，要通过调整课程设置，提高公共卫生人才培养质量，培养符合公共卫生需求的高质量公共卫生人才。其一，培养复合型公共卫生人才。公共卫生是一项系统工程，对公共卫生队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符合要求的公共卫生人才不仅需要掌握扎实的公共卫生理论知识，还要具备文、理、医、工、经的系统知识素养。建议公共卫生学院在把握好公共卫生学科知识专业性与广博性的主次关系的基础上，添加人文、通识教育、政策与法律、应急管理、公共卫生伦理、数据科学等教学内容，完善公共卫生人才的知识结构。其二，培养应用型公共卫生人才。公共卫生面向人群，涉及生命安全，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要求从业人员具备实验室与现场结合、应对常规及各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内的能力。建议公共卫生学院加大实践课程比重，突出使用技能培训，通过实践教学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
3.3 健全公共卫生人才激励机制
针对当前我国公共卫生人才流失的问题，要通过提升公共卫生专业吸引力，健全公共卫生人才激励机制。首先，完善薪酬制度。建议坚持薪酬待遇与其创造的社会价值和技术劳务价值相匹配的原则，探索建立符合公共卫生行业特点的薪酬制度，从基本工资、绩效工资和岗位补贴等方面入手增加公共卫生从业人员的合理收入；建议尝试改变有偿服务项目「一刀切」的做法，允许有条件的公共卫生机构开展部分有偿服务项目，将其净收入主要用于人员奖励，改善公共卫生队伍薪酬待遇。其次，畅通晋升渠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健全执业人员培养、准入、使用、待遇保障、考核评价和激励机制」。建议在专业技术岗位等级的晋升和职称评审方面，适当扩大公共卫生专业等级晋升和职称评选比例，为公共卫生人才提供公平合理的职称评选机会；绩效考核、薪酬分配、荣誉奖励可以适当向公共卫生领域专业技术岗倾斜，增加公共卫生队伍职业发展空间吸引力，使公共卫生人才留得住，不断提高公共卫生队伍高素质专业人才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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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崔瑛（1995-），女，汉族，山东潍坊人，研究生，青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作者 崔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