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提反腐零容忍绝非无的放矢

没有哪个词比「反腐」这个词更热，没有哪个机关比纪委这个机关更忙，「一日办一贪官」的节奏使纪委监察机关获得了极高的声望，媒体以「2013 年度人物我选中纪委」的标题表达了对反腐决心的致敬。无疑，已经没有什么来阻挡中央反腐的决心，这从近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纪委全会上发言可以看出来。外媒报道称，习誓言开展不设限制的反腐运动，警告执政党的官员，「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誓言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承诺对腐败分子发现一个就要坚决查处一个。

很多媒体都强调了「零容忍」这个词，其实这不是一个新词，每一届政府和领导人差不多都会强调反腐败零容忍，把零容忍当成基本反腐原则。在一轮反腐风暴后，重提零容忍，绝非无的放矢，也不是对以往原则的简单重复，而是有其针对性。

一些听起来再严厉再强硬的词，用多了就贬值了。如果仅仅只是谈「反腐零容忍」，很容易让人觉得是陈词滥调。而在十八大后打了一系列「老虎」和「苍蝇」后再提「零容忍」，就有了强烈的行动意味和现实的威慑力。

去年，全国反腐部门接到举报超过 195 万件，立案约 17.2 万件。共有约 18.2 万人受到党纪政纪处分，同比增加 13%，数十名高级领导干部正在接受调查，这份反腐清单传递着清晰的信号，零容忍绝不是说着玩的。「勐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等等都有行动的对应，零容忍的制度绝不是「纸老虎」。

高调重提反腐败零容忍，也是向近年来一些关于反腐败的谬论说不。比如，有一种论调充满犬儒色彩，就是「适度容忍腐败论」。一家媒体在其社论中提到：「腐败在任何国家都无法『根治』，关键要控制到民众允许的程度。」还有，「民间也要在大道理上理解中国无法在现阶段彻底压制腐败的现实性和客观性，不能一起坠入痛苦的迷茫」。

关键要控制到民众允许的程度？真的如此吗？你到大街上去问问百姓，在走转改中去听听真正的民意，有哪个老百姓会告诉你，他们能允许一定程度的腐败存在？如果老百姓能真正做主的话，谁会容忍腐败存在？如果我们的反腐败真的接受了这样的谬论，不以制度反腐，不以零容忍的姿态去严打严控严治腐败，而是让人民群众在心理上降低期待，接受适度腐败，以公众放弃原则和反腐降低底线来换得「皆大欢喜」，那我们的反腐大业必将走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腐败必须要反，而且不能有容忍，这是不容妥协的。零容忍的制度之下，可能还会有腐败；可是，如果不是零容忍，单纯地以为「适度容忍腐败」的利益赎买和妥协让步可以换得政治清明，可以用「容忍小腐败」换得「不去大腐败」，纯粹是幼稚的空想。习总书记重提反腐零容忍，很大程度上就是正本清源，让上上下下放弃那种「容忍适度腐败」的不切实际的期待。

重提反腐败零容忍，也是回应公众对反腐败工作的一些质疑。一直以来，民间都流传着一些关于反腐败的说法。比如，如果当官到了一定级别，就不会反了，这也是出于政治稳定的考虑，不会动一些「大老虎」。而且官员到退休了，基本就安全了。这种「反腐有禁区」、「刑上不高官」的说法，让反腐的公信力和权威性受到质疑。而此次重提零容忍，很大程度上也回应了这些质疑，没有谁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不管你是多大的「老虎」，都是反腐的对象。这一次强调零容忍的同时，也强调了反腐败「不设限制」，反腐无禁区，使零容忍有了更直接的针对性。

比如活跃于各地的中央巡视组就是零容忍的一种表现。中央巡视组的巡视对象主要是省部级领导干部，而这个群体常游离于既有监督体制之外，很多地方的监督止于一把手，形成了一种水泼不进的稳定腐败生态，需要巡视组的外部监督打破这种局面。

曹林

专栏作家

作者 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