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结果主义」：长官意志的「单选题」？

最近，很多深受「唯结果主义」之苦的干部表示，上级强调的「不管你怎么办」，字面上看似乎是对基层干部的信任和赋权，但这样的「提醒」从来不是基层实际的「多选题」，而是长官意志的「单选题」。比如，交通事故伤亡调查结果是乡镇领导最怕接的电话之一。因为交通事故如果造成 3 人以上遇难，事发地乡镇党政正职就地免职。「上级的意思是，不管你们工作怎么办，我只看伤亡结果。」一名乡镇党委书记说。

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倪洪涛分析，「唯结果主义」在基层横行无忌，一大原因在于基层干部开展工作需要的政策与资源由上级控制，考评权更握在上级手里。在这样的机制中，基层干部能有什么表现，表现到底如何，概由上级说了算。上级以为基层干部的饭碗是自己的恩赐，基层干部就该「指哪打哪」，没有「讨价还价」的份儿。

此外，领导干部的政绩观偏差也是助长「唯结果主义」盛行的一大原因。南方某省一名基层干部认为，近几十年来经济发展的高歌勐进，让地方领导觉得「加速前进」是理所应当，「大干快上」是唯一选项，特别是如果周边省市的统计指标都往上蹿，「自己这里不搞快点，面子怎么挂得住？」

到底如何撤下基层干部头顶「唯结果主义」这把剑？专家表示，一方面，对领导干部的考核，应当充分纳入其决策是否民主、调研是否扎实、实际指挥是否尽责等从基层实情出发的因素；另一方面，考核基层，要让基层工作指向的对象成为「指挥棒」，赋权基层，必须首先强调基层自主权的必要落实。「基层导向」的实质是过程导向，强调过程，是尊重基层工作的复杂性，更是尊重基层干部的能动性。

为什么几个特区里面，深圳发展得最好

1980 年，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四个经济特区同时成立。特区成立 38 年后，珠海、厦门和汕头的经济总量只有 0.45 个深圳。深圳的发展具备哪些优势？

政策支持、地缘优势。在特区建立之初，中央在税收、财政、外汇管理等方面给了一些特殊政策，吸引了一些国务院部门、省市部门来深圳投资。技术和人才随之进入深圳。改革开放后，除了 1984 年视察并题词、1992 年南方讲话以外，这么多年来，中央政府仍持续不断地给予深圳所需要的政治支持。深圳经济特区也有比邻香港的优势。改革开放以来，来自香港和台湾的资金率先进入深圳投资建厂，深圳的工业迅速发展，城市人口和城市规模快速增长。

勇于担当、敢闯敢试。深圳率先突破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大胆探索、建立和逐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深圳做到了许多「第一」。它在全国率先改革政府审批制度，大幅度精简政府的审批事项。深圳国有经济从无到有，到 1995 年总资产、净资产已经在全国各大城市中排第一。

凝聚群众、放大力量。这 40 年来，深圳市不仅涌现出了一批批艰苦奋斗、开拓进取、力争上游的政治干部，还涌现出了无数的个体英雄。深圳是一座移民城市，形成了包容共享的城市文化。每一个怀着梦想来深圳的人，都拼命、踏实地工作，他们也富有创新、创造的能力。

升级产业、布局前瞻。从 1995 年开始，深圳不失时机地推进了产业的升级换代。近十几年来，人工智能、5G、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得到了高速发展。最近 20 多年来，像华为、腾讯、大疆等企业，在深圳本土成长起来，发展成为一大批享誉中外的跨国集团。

深化改革、改善环境。深圳持续不断地深化改革，大大改善了深圳市的营商和文化环境。深圳原来大学少，国家级科研机构少，但现在大学、共建或单独创办产业研究院加起来约有 60 所，支撑起深圳经济的总量、质量和速度。深圳创造一个个经济奇迹，这不是偶然的。

作者 本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