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柔情铸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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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31 日一大早,詹洁像往常一样,一到办公室就开始处理文件。案件审理室的几个案子审理时限快到了,詹洁抓紧时间组织审理人员再次对审理报告进行讨论。去年 7 月,詹洁离开工作了 6 年的宜宾市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担任宜宾市纪委常委,她对案件「出口」的把关更加严格了。
自 2008 年进入纪检监察系统工作以来,詹洁一直在市县两级的案件审理室工作,经手案件 500 余起,无一案申诉。今年 4 月,詹洁被授予党的十九大以来「四川省纪检监察系统先进个人」称号。9 月 8 日,詹洁在北京接受了表彰,她被评选为「全国纪检监察系统先进工作者」。
「审理工作比较枯燥,需要花大量时间从材料中寻找疏漏,这不仅需要具备细心、耐心的品质,还要有质疑精神,同时对党纪法规熟稔于心。」宜宾市纪委监委第十纪检监察室主任陈彬告诉廉政了望·官察室记者,詹洁在工作中很较真,尤其是对证据要求很高,「她常嘱咐我们『要把每一个案子都办成铁案』。」
敢于亮剑的「铁娘子」
詹洁外形偏瘦弱,说话时也轻声细语,一般人见她很难将「铁娘子」这个词和她联系起来。「铁娘子」是常年和她在工作中打交道的同事们对她的评价。
「案件审理工作者就像案件的『质检员』。案子要过她那关,并不容易。」宜宾市纪委监委第七纪检监察室主任邓焱记得,去年下半年,在一次留置案件审理过程中,审查调查组将案件定性为挪用公款,但在补证上出现困难导致案件证据资料不全,便向詹洁说明原因,希望得到理解。对此,詹洁只有一个标准——「实事求是,依法依规,证据必须确凿充分。」
当时,已经担任宜宾市纪委常委的詹洁回到案件审理室和同事们反复查阅资料、翻阅卷宗,认为此案现有的证据只能认定为挪用资金。审查双方观点不一,于是詹洁多次就证据问题的必要性与审查调查组据理力争,并邀请了法院、检察院的专家一起研究定性问题,在召开了 3 次研判会后,最终将案子认定为挪用资金。
「如果证据把握不严,会导致案件出现质量问题,每当出现争议时,她都会以最严谨的态度参与研讨。案件越讨论越明朗,这样移送检察院后,能避免对认定事实定性出现偏差。」邓焱说,詹洁对待每个案子都一丝不苟,她把关的案件事实清楚、定性准确,移送司法机关后均作出有罪判决。
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三级高级法官康艳秋与詹洁在工作上打了多年交道,「我们对一些案件进行探讨时,能看得出来詹洁对案情相当熟悉。凡是由她把关的案子,从不会出现证据缺失的情况。」在康艳秋的印象中,詹洁总能精准地抓住案件的争议和分歧点,做出准确的判断,「在司法实践中,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细心和严谨也体现在这里。」
2020 年,詹洁担任宜宾市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主任时,正逢全国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宜宾作为试点城市,受到上级领导和社会各界的多方关注,随之而来的压力自然也少不了。
詹洁作为案件复核审查工作组组长,率队围绕「问题是否查清」「定性是否准确」「处理是否恰当」三个重点,对已处理的 79 件案件进行逐案复核。
时间紧,任务重,涉及案件错综复杂。为确保每起案件查清查透,追责问责精准到位,詹洁带领案件审理室人员夜以继日工作,从堆积如山的材料中查找蛛丝马迹,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抽丝剥茧,对存在事实不清、定性不准、处理偏轻等问题的 25 人进行纠正,责令相关单位重新处理,对发现的问题线索及时移交相关部门。
「那段时间,他们复核组的工作可以用『没日没夜』来形容,光是判决书就有接近 20 万字,而一个案子往往有四五十卷的材料,在短时间内完成多个案件的复核工作的确很不容易。」陈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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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量纪统一平衡,詹洁牵头起草了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期间适用「自查从宽,被查从严」政策的工作指引,并对相关案件的处理统一把关,她带领的案件审理室也因工作出色被评为四川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先进集体」。
勤学善思的「活字典」
案件审理室是纪检监察机关的「关口」「出口」「窗口」,熟悉中央精神、熟记法纪法规、熟识条文内涵是审理室工作人员的看家本领。
在詹洁的办公桌上,堆积的业务书籍已被翻得破旧。在进入纪检监察系统之前,詹洁做过语文老师,任过县上的少先队总辅导员。2008 年,她以事业编身份参加了公开选拔领导干部考试,以笔试、面试双第一的成绩成为一名乡镇纪委书记。
「在乡镇工作了 3 年后,我调入县纪委案件审理室。在监察体制改革前,纪委办的案件就是违纪和一般行政违法案件,只要熟悉党内法规就行,不断地积累知识、请教同事,上手还算容易。」詹洁告诉记者,2016 年刚调到市纪委案件审理室,她感觉到了责任与压力。当时每天有很多请示问题的电话,能答复的她会马上答复,不能答复就记录下来,在查阅资料、请示上级后,再进行答复。「因为要指导全市的纪检监察案件审理工作,面对的是各县(区)、市级部门,答复必须『精准』」。
也就在这一年年底,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开始试点。「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刑法和刑诉法是大家首先需要攻破的难题。我一个非法律专业出身的人,必须抓紧时间补短板。」詹洁回忆道,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 2018 年监察体制正式改革前通过司法考试,适应新形势、新要求。
詹洁的丈夫告诉记者,在备考期间,詹洁每天比平时早起两小时学习,中午挤出一小时,下班回到家还要再学习三个小时才休息。
詹洁的努力并没有白费,2017 年她一次性通过司法考试,在监察体制改革前取得了「法律通行证」,更好地做到纪法贯通、法法衔接。2018 年,詹洁推动四川省首个市监委法律专家咨询委员会在宜宾成立,在宜宾市纪委监委查办职务犯罪案件中发挥着重要咨询参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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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詹洁还创新建立案件讨论、案件请示、专家咨询等制度,探索量纪平衡、构建案件质量责任共同体等工作。2020 年,她入选四川省省级「审理人才库」,不仅经常被四川省纪委推荐到各地为基层纪检干部授课,还多次参加中央纪委、省纪委的案件质量评查和相关制度起草工作。2020 年 6 月,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案件审理室负责人到宜宾调研座谈,对宜宾案件审理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
「她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她还是大家的『活字典』,案件处理中该适用哪条党纪法规,她烂熟于心。」吕莉从 2021 年 7 月担任宜宾市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主任。接任詹洁的工作,她感觉压力不小,「如今,我们的审理报告在送审到詹洁那里时,大都经过了数次讨论,但她仍然能一针见血指出很多问题。」
「詹洁的原则性相当强,敢干敢讲。」宜宾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监委副主任、市委巡察办主任帅胤告诉记者,在纪委常委会上,詹洁有不同意见时,都会表达自己的观点,大胆提出建议,「这来自她的专业素养,她提出的每一条修改意见都有法可依。」
刚柔并济的「排头兵」
詹洁刚调到市上的时候,跟丈夫分隔两地,丈夫在距离市区最远的县筠连县从事公安禁毒工作。詹洁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刚上小学的女儿。
「她是一个刚柔并济的人,小身板仿佛有着无限的能量。她会处理好家庭与工作,是平凡中的不平凡。」陈彬说。
2017 年底,临近国家监察体制改革之时,年底收尾阶段格外忙碌。那时的案件审理室只有詹洁和抽调来的新人小朱两个人。就在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当口,詹洁得知丈夫体检发现肺上有重大问题,医生说有患癌的可能。这个消息几乎是「晴天霹雳」,让外表坚强的詹洁顿时无所适从,急得掉眼泪。
当时,詹洁和丈夫决定到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治病。为了两头兼顾,詹洁带上笔记本电脑,在医院里一边陪护一边工作。
经过多次系统的检查,丈夫被确诊为肺淋巴结核,虽然比预想的结果好很多,但依然需要接受长期的治疗。那些日子,女儿暂时交给外婆带,詹洁不得不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她白天悉心照顾丈夫,奔波于病房与各个检查室之间,晚上找一处休息区,着手处理工作。
在这期间,刚到案件审理室的小朱不太熟悉业务,几乎所有问题都要与詹洁电话沟通。「电话那头的她还是充满活力和热忱,不厌其烦地给我解答,教我怎么处理。」但小朱深刻地记得,詹洁回到办公室时,本就消瘦的身影又缩小了一圈。
一年后,丈夫的身体康复了。这次经历也让詹洁意识到这些年她对家人的亏欠。「虽然和女儿住在一起,但是经常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她都已经睡觉了。她很听话懂事,会自觉地把作业摆在茶几上让我检查。」聊起孩子,詹洁语气中有着愧疚之意。
最让詹洁难以忘记的是女儿 10 岁生日那天,她原本答应下班后带孩子去买蛋糕、吃麦当劳,结果突然接到单位通知第二天有几个案子需要上常委会审议,大家只好马上加班。「我在办公室不停接到女儿打来电话,想着她怎么那么不懂事,所以我的态度挺差的。」
晚上 11 点过,詹洁回到家中,看见女儿还坐在客厅。外婆说,那天临时买的小蛋糕没有生日帽,但孩子没有哭闹,自己画了个小皇冠戴在头上。「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五味杂陈。」詹洁说,孩子能够独立是好事,但她却不希望孩子孤单。
「詹洁在工作中很投入,她是我们宜宾市纪检监察系统当之无愧的『排头兵』。」对于詹洁获得「全国纪检监察系统先进工作者」的殊荣,帅胤说,「这是她应得的肯定,也是我们整个宜宾市纪检监察系统的荣誉。这份荣誉会鼓舞我们不断进步,继续坚定不移地投入到反腐败斗争中。」
作者 李浩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