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作者
作者

  “鼓励”超生?
  我是一名农村党员,对本地征收社会抚养费的土政策一直很疑惑。县上把征收计划生育超生子女社会抚养费作为年度任务,年年都要下达到村“两委”。完成任务的可以按征收总数的10%奖励给村“两委”,而镇上能得到70%;完不成的则将以征收总数的5%扣减村组干部的工资。连续两年我们村都被扣了5%,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村里3名干部每年被扣的金额达到上万元。
  听老支书讲,自从农业税减免后,我们镇的经营来源受到了严重影响。目前,主要依靠预算外的资金、农民建房的收费和社会抚养费的征收来运转。所以每年初下达社会抚养的任务时的标准是远远大于实际的。我村一年超生婴儿其实是1-3个,只能收到7万元左右的社会抚养费,但上头指标规定要收到14-16万元。为完成任务,村里面只能想方设法在本村找,外村“挖”,他镇“借”三五个超生对象來收缴社会抚养费。即使这样,我们村仍连续两年都没能完成,还造成和邻村邻镇关系不睦。
  按政策,对超生子女征收社会抚养费的规定是有一个才征收一个。这种用红头文件下达硬性任务指标的做法,不是“逼”村民们超生吗?而如果纯粹为增加征收费用,放任管理,纵容超生,更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做法。
  不久前的新闻里说,在湖南邵阳,计生部门为收取社会抚养费,就将10余名婴幼儿强行抱走送入邵阳福利院,统一姓“邵”,引起全社会谴责。但愿,我们这里也能吸取教训,让这样的事件不要重演。
  河南/仁心
  
  期待“视而不见”那一天
  最近,著名历史学家、华中师范大学原校长章开沅教授在该校校报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对媒体称自己是“辛亥革命研究第一人”表示不能接受。
  章开沅先生解释说:“我历来反对溢美,摒弃夸张,深恶以大言欺世。但世风日趋浮躁,动辄以‘第一’相夸。我不幸也被‘第一’,这个称号距离事实太远,如果继续沉默就等于是承认,所以不能不实话实说。”章先生的公开信发表后,媒体上一片热闹,赞美之辞比比皆是。
  这让我忆起当年季羡林先生坚持辞去“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三项桂冠,当时也是赞颂如云。
  我非常敬重章开沅、季羡林先生的为人,他们坚决拒绝自己认为不该得的名誉,充分体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人格操守,只是我对某些媒体的过分炒作深感不安。
  坚守底线,本是文人的基本操守,如今却要被大加溢美,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社会上充满了弄虚作假的恶劣风气。如我的一个朋友所在单位领导是一个专科生,留校后从团委干事一步步做到校长。此人行政职务每升一级,头上的帽子必定增加几个,什么教授啦、博士啦、硕导啦、道德标兵啦,最搞笑的是连骗子设立的、纯以骗钱为目的的“中国管理科学院院士”头衔,他都不忘弄一个戴着。除了头衔做假,学术抄袭更是比比皆是,学生抄,教师抄,校长抄,院士也抄。在如此世风下,国人对主动辞掉虚名的人自然刮目相看。
  私心里总喜欢有一天大家都能对坚守底线之举“视而不见”。不过,不是不去提倡,而是不要大肆炒作,免得让人觉得一个社会的道德高度止于此。当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将坚守底线视为如何了不起的行为的时候,当我们的社会有足够的能力惩处甚至彻底制止违反底线之举的时候,说不定那些原本道德不怎么纯粹的人也可以变成真诚、自爱的季羡林和章开沅。
  湖南/游宇明
  
  都是“撤点并校”的错吗?
  在撤点并校实施第10年的年末,两起校车事故又将其推向了舆论的漩涡之中。对于撤点并校的质疑,尽管从一开始就存在,但是从未像眼下这样炙手可热。不少人将近年频发的校车安全、农村孩子就学难、辍学率回潮等问题统统归结于撤点并校,而“日均消失64所学校”的说法更是令人触目惊心。撤点并校真的就是“祸首”吗?我想以自己的亲历谈谈感受。
  我的父母都是乡村教师,我也是在乡村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对于撤点并校,有切身的体会。从前,许多乡镇存在着两种小学,完小和村小。完小即完全小学,大多在镇上,在校生规模较大,部门也比较齐全。村小则零星分布在偏远的村落,甚至连年级都不齐,更不用说师资和设施了。我曾亲眼见过一校一师的境况,一个青涩的老师带着20多个懵懂的孩子,在从村民那里借来的“校舍”中艰难地普及着义务教育。
  事实上,还未撤点并校之前,很多孩子就更愿意舍近求远。在我小学时期的同学之中,就有不少是放弃邻近的村小而来完小就读的。撤点并校以后,条件差的村小都并入了完小,而在资源集中以后,完小也进一步得到了扩充。因此,孩子们也不用再纠结应该就近上学,还是选择条件更好的完小。
  所以我认为,撤点并校确实有弊端,但问题出在执行层面上。撤点过猛是由于尺度没有掌握好,并校产生的负面效果没有得到解决是由于配套措施的不完善。而诸如校车安全等问题,根源在于政府投入不足,管理不力,并不是取消撤点并校就能解决的。
  四川/金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