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上级是谁？
　　这两天到北京出差，地铁上常常能听到“奉上级指示，本次列车在前方甩站通过不停车……”除了广播之外，只要稍一留意也能发现，在地铁入口处，但凡这样的临时性通知，开头无一例外的都是“奉上级指示”。
　　听朋友说，这句话由来已久，伴随京城老百姓度过了无数个特殊的日子，乘客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把它称为地铁的一大特色。
　　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反正我听了着实有些闹心，总有一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错觉。
　　为什么面向群众提供服务的行业，说话非得这般居高临下呢？而至于甩站原因却又只字不提，难道做个解释就真有那么困难么？
　　连一向的“铁老大”，其牛脾气现在都改了很多。但凡晚点，起码都会给乘客说明大致缘由及延误时间，让大家心里有個底儿，末了还不忘送上一句“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而首都地铁，凭什么就能用“奉上级指示”来一言以蔽之呢？
　　我实在难以想象，使用这样的口吻究竟是哪个上级的规定。但我知道，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派，的确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了。（河南/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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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的进言者
　　中国历朝历代都不缺乏忧国忧民的人，我的老乡湖南常德市环卫处宣教中心主任刘波也算是这样的人。2012年5月4日下午，他给中国80名市长各寄了一封挂号信，建议他们建设“海绵体城市”，以减少内涝，科学利用水资源。
　　“海绵体城市”就是要让城市像海绵一样不需要水的时候能吸水，需要水的时候能挤出水。应减少硬化、增加能有效涵养水的绿地。
　　这80名市长执掌的城市分布在长江、黄河、珠江、海河、淮河、松花江、辽河七大流域干流，经常面临洪水威胁。刘波写这些信决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目睹的一些事实深深触痛了他。“国内的理念是给排水，国外是‘海绵体城市’，雨水不能随便排走。北京去年的一场暴雨，流走的水相当一个密云水库；济南年均降雨量大约600毫米，完全可以补充泉水地下水源，但现在需天天保泉。”
　　遗憾的是，信寄出去两个多月了，刘波没有收到一个市长的回复。
　　我想，市长们冷淡刘波的建言，原因很多。第一种可能是80位市长这两个多月都特别忙，没有时间回复刘波的信。但是如果这种可能不存在，那就只可能有下面几个原因：
　　第一，建设“海绵体城市”不在官员的政绩考核范围的因素。用刘波的话说，“以目前对官员的考核机制，做生态很难做出政绩来，至少不如钢筋水泥来得快。很少有哪个市长想着把自己的城市建得凉快一点。”
　　第二，一些市长觉得，刘波没有生活在自己掌管的城市，给自己发信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某些市长对自己的各种决策是非常自信的，别人只能讲好不能讲坏。
　　第三，刘波只是一个科级公务员，而这些市长级别低的有处级，级别高的有省级，他们觉得刘波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没有资格获得回信。（湖南/游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