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为何对腐败总是「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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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腐败的容忍度问题,最近在国内成了热门话题。皆因目前社会上存在着一些“应该理解、允许中国存在适度腐败”的论调。在现实中,也显然没有真正做到对官员“芝麻小事”的“无情打击”。
  而国外特别是大多数西方国家,对腐败也基本都是“零容忍”,尤其是对政府高官,监督更严厉,官员的一举一动,往往都会被“小题大做”。
  一块比萨,两瓶酒
  2005年,曾有位名叫斯罗格的加拿大女移民部长,因涉嫌贪吃印籍难民一块比萨(比萨相当于我们街头的锅魁),被反对党一阵猛批为受贿,愤而辞职。
  2010年2月25日,新西兰房屋部长希特利宣布辞职。辞职的原因几乎令人觉得匪夷所思——“挪用公款”花费1000新西兰元买了两瓶酒。这事给披露后,立即在全国引发轩然大波,检察机关甚至还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追究希特利法律责任。
  希特利自辩说是一时“昏了头”。当时,他买酒结账时发现钱包忘带了,没多想,便摸出信用卡“刷卡消费”了。然而,这张信用卡是政府专用,只能用于公务招待。也许真是“鬼迷心窍”,希特利在第二天居然又谎称买酒的钱是“用于公务接待”,是与太太参加执政党国家党会议的餐费。
  希特利自以为天衣无缝,哪想,“火眼金睛”的审计员发现“两瓶酒的账单好像有问题”,便马上向审计长汇报。“感到事态严重”的审计长立即成立以自己为组长的专项调查组进行调查。超市收银员回忆说,结账时希特利“慌慌张张的,像做贼似的”;财务人员说,当时希特利报账时“脸色苍白,虚汗直冒”。
  自知“大事不好”的希特利马上辞职。总理约翰•基也立马同意:“为了确保公款的使用恰当,由审计长亲自调查这一事件是很重要的。”原本这名房屋部长是“有功之臣”,多年来致力于住房改革,使新西兰房价低廉且平稳,不仅民众直接得益,还吸引了许多国外投资。
  然而,社会舆论和有关部门还是“揪住小辫子不放”。民众认为,两瓶酒的腐败是政府渎职和监管不力所致,必须追究责任。司法也真的介入调查。
  公车私用“毁人不倦”
  公务用车,在国外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尤其是西方国家,公车的管理和监督十分严密,一旦发现公车私用,便成丑闻,后果很严重。
  因为私用公车而遭遇“悲催”结局的,还真不少。2008年4月,英国议会对下议院议长迈克尔•马丁展开正式调查,起因是马丁的妻子违规报销了外出购买居家用品时的4280英镑出租车费,不少议员反响强烈,纷纷要求马丁下台。坚持到2009年6月21日,马丁终于又因与其他646名议员在年薪外领取额外补贴事发,黯然辞职。
  2010年10月,有“欧盟总统”之称的欧洲理事会常任主席赫尔曼•范龙佩就因为公车私用被舆论猛烈攻击。媒体披露称,2009年8月,欧盟的三辆S级奔驰轿车载着范龙佩与妻子、四个孩子以及其中两个孩子的配偶,行驶260公里赶到戴高乐机场,一家子从这里乘坐航班前往加勒比海度假。此后,范龙佩的轿车和司机一直在巴黎等待,直到度假结束,又将他们从戴高乐机场接回布鲁塞尔。
  私用公车曝光后,范龙佩不得不认错,旅行私人花费的5400欧元全部由其本人支付。几乎形成定势的是,公车私用一经发现必须支付费用,严重违规者还会锒铛入狱。1995年8月,意大利西西里岛墨西拿市时任市长朱塞佩•布赞卡和妻子外出旅行,私用公车到游船停泊的巴里市港口。2003年10月21日,意大利最高法院最终裁决,他被判6个月监禁。
  确实,在许多国家,公车私用是被当作丑闻的,一旦曝光,舆论必定“爆炸”,当事人也必须承担道义、政治和经济责任,不会大事化小,更不会小事化了。
  度假的故事
  法国前总统萨科齐一直被媒体讥讽为“公子哥儿”,批评其生活奢侈,铺张浪费,尤其是与明星妻子布吕尼的奢华度假,广受诟病。报道称,一次,萨科齐从巴黎到圣昆廷花费了42万欧元。有心人计算过,在一次去艾茵河的两个半小时的旅途中,萨科齐每分钟的花费高达834欧元。
  舆论因此称萨科齐对待公款抱有“国王态度”,其“帝王派头毫不逊色于密特朗等前任”。布吕尼也饱受指责,被称为如法国大革命时期恶名昭彰的奢侈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即便公私兼顾且公私费用分明,如果奢侈,同样要遭猛烈抨击。欧盟外长凯瑟琳•阿什顿就“领教”过。2011年10月26日,她飞往澳大利亚参加28日在珀斯举行的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会期3天。
  然而舆论称,从其行程来看,她似乎不是在工作而是在享乐——“享受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水疗之旅”。媒体“还原”了那趟特殊旅程:在28日出席首脑会议开幕式后的当晚便急急飞往墨尔本,入住亚拉河畔的五星级酒店,开始“美妙的私人旅行”。她入住的以奢华闻名的水疗套房,每晚费用高达450英镑。31日,在堪培拉会见澳大利亚外长,随后飞往悉尼一家顶级餐厅享用晚餐。随后,又“转战”日本“血拼”。
  虽然阿什顿的助手强调,私人旅行的花销全由阿什顿个人承担,但奢侈的“水疗之旅”还是招致一片骂声,批评她的澳大利亚之行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和纳税人的金钱。英国独立党党魁法拉杰甚至称:“阿什顿完全没有必要参加首脑会议,纳税人的钱都被她挥霍了!”
  “萝卜招聘”撼政坛
  国外也有疑似的“萝卜招聘”,不过责任追究下来,可不轻松。
  2010年9月4日,韩国外交通商部长柳明桓向总统李明博提交辞呈并再次向国民道歉,李明博也很快接受了他的“请求”。这一辞职,震撼了韩国政坛。
  逼迫这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干才辞职的,是其女儿柳炫善被录取为自己领导部门的公务员。当年7月1日,外交通商部就负责处理自由贸易协定事务的岗位向社会公开招聘,但以“未符合应聘资格”为由淘汰了包括柳炫善在内的8名应聘者。
  7月16日,外交通商部再次发布招聘需求。与上一轮招聘相比,这次修改了原先的外语能力要求并将求职申请期限从通常的10天延长为一个月。由于在第一轮招聘中,柳炫善没有备齐能够证明外语能力的材料,外交通商部的这番“操作”被外界怀疑“有意”为其准备材料提供充裕时间。最后,外交通商部最终于8月31日宣布录用柳炫善。
  媒体在9月2日曝光了这一事件。自知问题严重的柳明桓3日立即宣布取消女儿的录取资格,并向国民致歉。他说:“自己忽视了父女同在一个单位的相关关系,这种情况难免会让人猜测或质疑。”
  当然,柳明桓也表示录取过程并未徇私。柳炫善在2006年6月曾被选拔到外交通商部做过两年临时工,合同结束后又延长了6个月。也许,在柳明桓想來,这是女儿的优势。况且,政府部门确实有通过特招录用所需人才的惯例。
  然而,舆论显然并不认同且不甘罢休。5日,李明博也表明立场,强调“一名部长应该比他人更加头脑冷静、严格要求自己”,并称要用“最严谨的标准”查明事件真相。他说:“在过去,这次事件会被当作长期形成的惯常做法而搁置不管,但依据公平社会的标准,这样的丑闻不可接受。”
  于是,柳明桓再次致歉。外交通商部也发表声明,表示“谦恭地接受”调查结果,“会严肃对待这一事件,并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人事任用上的透明度和公正性”,以“竭力赢回民众信任”。
  以上这些所谓的腐败“标的”都不大,但还是在当事国内引起轩然大波,腐败行为人的后果也相当严重。这个中原因就是竞争政治制度的“零容忍”和公众自由舆论的“零容忍”。也就是靠这些根本“内力”,才把“丑事”变成“丑闻风暴”。一句话,不论是丑闻当事人,还是局外人,他们的“脸皮”都薄得很,属“易碎品”。


作者 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