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济南的「大宅门」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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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喜欢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巷中,听石缝中涌动着的泉水演奏出美妙的音符,看着古香古色的老宅院,感觉仿佛置身于“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此非江南,却胜似江南。从小到大,总对泉水有种特殊的情愫。究其源头,不仅是因为对济南的热爱,更是因依泉边而生,依泉边而长,从点点滴滴中细细体味着老济南地地道道的泉水人家生活。
  
  一代故事一代人
  
  姥姥房世兰是土生土长的老济南,是真正的喝着泉水长大的济南人。姥姥的父亲——“大善人”房耀宗,每逢过年,总会在街上摆上桌子,挥毫写下
  幅幅的春联,分发给街坊。姥姥虽然贵为大户人家的二小姐,每天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但是老姥爷非常注重文化培养,在姥姥很小的时候,就请私塾先生到家里来,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插花绣鞋,真是样样精通。
  冲破世俗的爱情总是让人深感震撼。那一年,书香门第的二小姐遇到了怀揣手艺的穷小子——我的姥爷郭明德,一瞬间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姥姥的家人并没有反对,反而正是因为姥爷出众的才气,英俊的相貌和忠厚老实的性格,欣然应允。姥姥出嫁的当天,真可谓是风光无限。陪送的八仙桌、太师椅、棕篦子的罗汉床、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姥姥的嫁妆摆满了整整一条馆驿街。
  
  传承亲情的第二代
  
  虽然婚后的日子不像以前的荣华富贵,但是凭着姥爷一身的手艺和吃苦耐劳的性格,再加上姥姥娘家经常性的贴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听妈妈说,他们小时候最热闹的日子便是过年。一进腊月门,全家人就在姥爷、姥姥的带领下开始忙年。到了大年三十,最重要的就是包传统的七彩水饺,象征着来年的生活多姿多彩,全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姥爷、姥姥对子女们的要求也非常严格,用传统家族的教育方式把子女们培养得出类拔萃,各个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干部,人人都夸他们教子有方。
  
  三代人的天伦之乐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记忆中,童年时代我总是喜欢赖在姥姥家,因为喜欢那份特有的热闹气氛。年幼的我,穿着最爱的小花裙,依偎在姥姥的身边,在那个古老又充满人情味的院落里度过儿时的大段光景。那时候。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我,总爱缠着姥姥给我讲过去的事情。在夏目的午后,我往往搬着一个小板凳,跟姥姥坐在院子里乘凉。这时候,姥姥总会拿着一把大蒲扇,点上一支烟,再沏上一壶茶,亦或是端出一碗防暑降温的绿豆汤,坐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娓娓道来。
  渐渐地,我们这一代人也长大了,姥姥家成员的队伍再次壮大。若赶上休息日,更是热闹无比。姥爷、姥姥向来最疼爱子女,总是一早就张罗准备。几个舅舅和姨妈也全体出动,带着我们兄弟姐妹7个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到姥姥家集合聚会。一大家子人齐聚在姥姥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四世同堂合家欢
  
  时光荏苒,小外甥的到来更是让这个家族感受到了四世同堂的愉悦。有句老话叫“隔辈儿亲”,姥爷、姥姥对于我们第三代非常疼爱,到了第四代,更是有過之而无不及。虽然姥姥年事已高,但是仍然喜欢对着她的重外孙,讲述那些关于家族的往事。
  如今,哥哥姐姐们相继成家,第四代也越添越多。姥爷、姥姥也已离我们而去,记得在电视剧《大宅门》中,白老爷过世后,儿孙们纷纷提出分家的要求。相似的家族,上演的却是不同的情况。至今,我们一家人仍然延续着家族的一贯传统,每逢节假日,依然围坐在姥姥结婚时陪嫁的八仙桌旁,欢聚一堂,相亲相爱。


作者 姜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