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历经风暴终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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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2日,2009—2010克利伯環球帆船赛9条68尺大帆船离开青岛奥帆中心码头,一路东进,驶向美国旧金山,开始了本赛季第五赛段的比赛。青岛籍船员张锋在这一赛段加入到“青岛号”大家庭,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与“青岛号”的船员们经历了6次风暴,3次冰雹,数次强降水,克服了重重困难,总航程达到了5860海里,终于抵达旧金山,并且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尽管回到青岛已经半个多月了,生活渐渐回复到航海前的轨迹,张锋依然时常回首这段惊心动魄的航程。
在强烈的眩晕中度过第一次风暴
3月4日是克利伯船队离开青岛奥帆中心码头,在海上航行的第3天,驶出青岛约200海里。虽然在出发前就得知会遇到一场风暴,有可能还会带来降雪,但是风暴似乎来得太快了些。早晨阴沉的天空似乎预示着不好的天气马上要降临。风浪越来越大,风力一直持续在30节左右,偶尔会出现40节风力。
为了防止晕船,张锋早早地服用了从英国带回的晕船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又在耳朵后贴上了晕船贴,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受晕船的煎熬了。没想到,随着船的颠簸,张锋出现了强烈的晕船反应,其他船员们得知他不但吃了药还贴了晕船贴,忍不住露出怪异的笑容。原来,晕船药和晕船贴是不能同时使用的,否则不但不会起作用而且还会起反作用。就这样,追悔莫及的张锋在强烈的晕船反应中度过了第一次风暴的侵袭。
把船上的时光当成生活的全部
接连不断的恶劣天气让船员们吃尽了苦头。青岛号的主帆在3月7日至11日的第二次强风暴中被损坏,庆幸的是没有船员严重受伤的情况发生,船内积水严重,本来是三班轮流工作的船员们专门腾出一个班补帆,甲板上的工作实际上变成了两班倒。张锋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晚上,他所在的班换班之后回船舱睡觉,因为甲板上需要帮助,他在4个小时之内被叫醒两次。
虽然经过几次风暴的折磨,张锋已经完全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但是,想家的情绪越来越浓重,晚上做梦都梦见到青岛,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同伴叫醒的时候,竟然分不清是在海上还是真的到了青岛。一名参加本赛季全程比赛的船员对张锋说:“在船上,你千万不要数日子,那样你就熬不下去了。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要过的生活,日子就会好过得多。”
3月17日开始的第四次强风暴一直持续到22日,这一次,青岛号的损失比较重:导航室进水,气象及风速仪受损,电子海图受损,MOB设备遗失,右舷船尾救生圈遗失;3人受伤较重(最重的是Keith,断了4根肋骨),多人轻伤。但是船员们齐心协力战胜了风暴,并在接下来的两次风暴中克服了没有电子设备导航、前帆破损等困难,在4月1日见到了美丽的彩虹。“那是罕见的双彩虹,我终于明白了歌中唱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张锋回忆着美丽的彩虹忍不住感叹。第二天,也就是4月2日早晨7时39分,青岛号第二个冲过终点,最终顺利抵达旧金山。
张锋说,自己通过这次航海,真正意识到了航海艰辛,认识到了大自然的威力,但也同时感受到了团体间相互依靠的力量。
“最利于减肥”的航行
一个月的海上航行,张锋的体重减了4公斤,这在船员中是比较少的,有的船员减了10公斤,最多的减了20公斤。除了航海的艰辛之外,相对简陋的饮食条件让船员们想保持体重都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离开青岛的时候,青岛号准备了总共37天的食物,有茄汁黄豆罐头、蕃茄酱罐头、咖喱酱、大红肠、午餐肉罐头、成包笋片、腌长豆角等等,也有一些新鲜蔬菜,如黄瓜、洋葱、胡萝卜、卷芯菜、土豆,数量最多的要数土豆和洋葱,也是在航行中吃的最多的新鲜蔬菜。
航行中的主食是面粉、土豆粉、方便面、宽粉条和意大利面。面粉主要用于烤面包和做比萨,但实际上有面包吃的次数不多,而且每顿饭大约只有一片到一片半的面包可以吃,再多是不提供的。烤比萨是船员们享用美味的时候,因为整段航行中在总共3次吃比萨的时候可以填饱肚子,吃到的面食最多;土豆粉是船员们另外一个主要的主食,制作方法简单,就是在土豆粉中加上热水,变成土豆泥,这就是主食。肉食更是少得可怜,基本上只能见到几小块或几小片午餐肉、广式小香肠、大红肠、牛肉干片等,每顿的荤菜只有一种肉。一向喜欢吃肉的张锋好多次都梦到在大口吃烤肉。水果也是船上的“奢侈品”,当船上的朋友问他到了陆地上最想做什么时,张锋说:“我最想做的就是用水果和肉填饱肚子,然后洗个热水澡,美美地在大床上睡一觉。”
一天一枚“永乐·和谐”币
“北纬31度25分441秒,东经133度45分”、“286北纬41度28分607秒,东经166度38分033秒 ”……
在张锋的航海日志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很多经纬度资料,这其中有一个特殊的意义——记录下抛撒“永乐·和谐”币的位置。
1405年,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启动了中国人首次大规模的航海探索之旅。此后28年间,他一路西行,7次南下,中华民族进入“永乐中兴”的繁盛时期,这一时期也成为中国经济文化对外交流的重要节点时刻。作为首位驾驶帆船不间断航行,横跨太平洋抵达北美大陆的中国第一人,张锋在出发前就有一个愿望——与另一名同是70年代出生的中国船员张严之合作,分别横穿太平洋和大西洋,完成郑和未完成的航线,让相隔600多年的两代航海梦想激情碰撞。为了这个梦想,张锋和他的伙伴们通过各种途径兑换了两千枚一元人民币硬币,从中挑出76枚2009年版的硬币,代表和谐时代,又从古玩市场购买了76枚郑和时代的“永乐通宝”币,粘贴在一起,做成具有特殊意义的“永乐·和谐”币。在航行途中,每天投放一枚,在崭新的时代里,留下中国人帆船航海环球的印记。
On March 2, the Clipper 2009-2010 Round the World Yacht Race left the port of Qingdao Olympic Center for San Francisco eastward, thus starting its race of the fifth leg. Zhang Feng, a sailor from Qingdao, jointed team of "Qingdao." In the coming month, he and other sailors on "Qingdao" underwent six storms, three hailstorms, and several heavy rains. Overcoming various difficulties, they finally got to San Francisco and secured satisfying achievement.
Zhang Feng said that through the sailing voyage, he had realized the hardship of sailing on the sea and the power of the nature. At the same time, he experienced the mutual support force of his team.
作者 庄晓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