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功高,越谨慎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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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下属,都有非常强烈的愿望希望多立功、立大功,以此得到领导的赏识和信任,从而提升自身的地位、得到令人羡慕的奖赏、获得能够进一步发挥自身才能的职位和权力。但是,从历史上看,功高者很少能善始善终,许多功臣最后变成了罪臣,留下了历史和个人的悲剧,令人唏嘘扼腕。
  功高不可骄人
  功臣在功劳还不显著时,往往都比较谦虚谨慎,因而对人的态度容易把握好分寸,人际关系通常比较融洽。但是,随着职位的提升和权力的增大,从“小角色”变成了“大人物”后,往往会滋长骄傲自满的情绪,伐善夸功、贬低他人,罔顾别人的自尊,因而很容易与同僚产生尖锐的冲突与矛盾,成为众矢之的。
  震慑西陲,享誉朝野的“年大将军”就是一例,当雍正对年羹尧宠信优渥,但年志得意满,自我陶醉中进而做出了许多超越本分的事情,最终招致雍正的警觉和忌恨,以致家破人亡。
  年在官场往来中趾高气扬、气势凌人: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却擅称“令谕”,把同官视为下属,还把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当做“前后导引,执鞭坠镫”的奴仆使用。
  一次乘轿出行,当时正降大雪,扶轿者的手上不一会就积满了雪,但谁也不敢拂掉。年羹尧难得地心生憐意,说声:“去手!”意即让随行者把扶轿的手放下,不必那么受冻。然而随行者想到年平时让违令者砍掉手臂的“去手”刑罚,就不敢迟疑地拔出各自的佩刀斩掉了自己的手。从这件偶发的小事中,足可见年羹尧平日的暴戾和凶残。
  历史的教训表明,惟功高者不可骄人,骄功者不仅失功,而且很容易失势。
  功高不可傲上
  功臣在还没取得什么值得特别称道的功劳时,对上级往往比较尊重,服从意识比较强。但是,一旦立了大功,自己很容易感到底气足了,对领导不像以往那么毕恭毕敬,甚至分庭抗礼,这会让上级领导感到下级在挟功慢上,不仅心里会产生极不愉快的感觉,而且从此会对下级采取防范措施,这对功臣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可以说是因功得祸。
  俗谚说:“烙饼大不过烙它的锅。”你的功劳再大,你也是下级。如果因为自己有功就变的对领导不尊重、不服从,那你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功高压主的年羹尧也做了这样一个噩梦:他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其所保举之人,号称“年选”,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川官员为骨干,包括其他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许多混迹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眼见年羹尧势头正劲、权力日益膨胀,遂竞相奔走其门。当时已蔚然成为一个年氏帝国,怎能不引起雍正帝的忌恨?
  对于现实中的各级领导而言,“庙”就那么大,“方丈”只有一个,上级的领导职数就那么多,如果把功劳当筹码,立了功就要求提升更高的职务,政治野心膨胀,对职位晋升愈来愈贪求无厌,产生“大鹏展翅恨天低”的狂妄心态,有一种强烈的对别人、对上级取而代之的心理,不仅不现实,而且还会因为直接威胁到上级领导者的地位、侵害其他同僚的利益而被上级和同僚联手封杀,导致自己政治发展前途的中断。
  功高不可奢靡
  功高者往往赏也厚,不仅更有条件追求奢华的生活,而且还会有一种心安理得的心理在推波助澜。但是,生活奢靡不是一个生活小节问题,而是同时影响道德品质和政治选择的根本性问题。因此,功高的领导者必须注意戒奢就俭,把心思和精力用在再立新功、再创辉煌上,防止蜕化变质、前功尽弃。
  很早就加入秦王李世民幕府的侯君集,多次随军出征,曾经组织策划了玄武门政变,对边疆的清扫也显示了出色的指挥才能,打通了去西域各国的通道。因此,他历任左虞侯、车骑将军,倍受恩遇。
  但侯君集的个性和品行瑕疵较多。《旧唐书》载,侯君集自幼“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侯君集跋扈性贪,灭高昌国时,没有奏请朝廷便自作主张委任官员,同时还私自掠夺大量的珍奇宝物、妇女。手下将士知道后,竞相偷盗,侯君集恐其事被人揭发,不敢制止。
  后来,在平定高昌的庆功宴上,江夏王李道宗就对唐太宗说:“君集智小言大,举止不伦,以臣观之,必为戎首。”侯君集最后终因贪污而被下狱,最后只能郁郁而终。
  侯君集和年羹尧的悲剧命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封建专制时代上下级关系难以摆脱的历史宿命。但是,他们的悲剧命运也是他们性格、品质和行为方式的缺陷酿成的苦果。越功高,越谨慎,领导干部应该引以为戒,特别注意以下问题,以有效消除功高造成的“眩晕”效应,从而正确对待自身的功劳,保持健康和谐的上下级关系。


作者 聂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