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坚:8 年淘书建起「老济南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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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读书是一种有点奢侈的存在方式,也是一种有品位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它可以让人明理、得道、释疑,更重要的是,读书是一种兴趣,如吃饭穿衣一般,可以让人生活得更有滋有味。”
这是一个爱书人的故事。
星期六早晨6点多,当多数人还在酣睡之时,他准时来到济南市中山公园,蹲在旧书摊旁挑来拣去。每年有52周,除了偶尔出差或下大雨,他每周如此。
“别以为这样的方式有点苦,对我而言,淘书是最惬意的时刻,正所谓乐此不疲。”他叫雍坚,《生活日报》政教新闻部主任。
雍坚的淘书“瘾”缘起一次偶然的借书。2003年春天,他在采访中结识了济南文史专家、省文史研究馆馆员韩明祥先生。因为经常要做些考古、文物保护方面的报道,需要查看文史书籍时,就找韩先生借书。那年秋天,他从韩先生家借了本1987年出版的《济南大观》。还书时,韩先生随口说,这本书书店早不卖了,但在旧书摊上可能还能买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此他开始留意济南街头的旧书摊。几天后,竞真的在舜玉路边的旧书摊上见到了《济南大观》,摊主要5元钱,赶紧掏钱买下。过了几天,又在那个书摊花2元钱买到了徐北文先生的《大舜传》。從此每天骑车经过舜玉路时,都要扫一遍旧书摊。后来感觉舜玉路淘书不过瘾,又跑英雄山文化市场。每次去,总能淘到一两本关平济南历史文化的旧书。之后他又有了中山公园和成通文化城几个旧书据点,骑着摩托车去这几个地方淘书也成了他的一大嗜好。
“在旧书堆中,忽然发现了心仪已久的书,那种心情是无法仅仅用高兴来表达的。”对于坚持了8年的淘书,雍坚已无法放弃。他说,有人可能会用“艰辛”来形容这种淘书过程,我觉得却是“快乐”,快乐的根源在于你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拥有的收获和知识的收获。
因为共同的爱好,雍坚结识了许多书友,大家之间因为书可以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因为书慷慨相送。大约在2003年底,雍坚在成通文化城一日书店中看到有不少“非卖品”,是书店老板留着自己看的。而他偏偏看上了一套影印版《山东通志》(文渊阁四库全书之一)。软磨硬缠下,老板终于答应出售,价格也很公道,并且还附送一册影印版民国三十六年《山东省各县概况一览》。在后来的淘书经历中,他再未见到整套的《山东通志》。这位书店老板以后就成了他的书友。
从8年前那本《济南大观》开始,雍坚搜书的目标一直围绕着济南历史文化展开。上世纪80年代,济南市不少部门都编写了行业志资料,由于种种原因,这些资料后来并没有刊印成书,有的仅油印了很小的一部分供内部交流,因此图书馆、档案馆都难得一见。几年来,他从中山公园的故纸堆中先后把《济南市卫生志资料》(全10辑)、《济南市园林志资料汇编》(全9辑)等数十种行业志资料一本本“捞”出来,凑成全套,还把《齐鲁文史》、《济南文史》、《春秋》、《济南史志通讯》等期刊全部集齐。
2006年3月在新浪开博后,雍坚把自己淘书目录发到网上,做了一个虚拟的“老济南图书馆”,并定期更新:2006年3月,400册:2007年4月,1100册;2008年5月,2500册……至2011年3月,已逾3500册。这一数量,在个人藏书者中还排不上号,但在济南历史文化书刊的收藏者中,似乎已没人能超出。
与一般藏书人不同,雍坚最大的乐趣在于读书。对收集到的每一本书,他都要细细品读,慢慢感受来之不易的成就感。时间久了,他不但是老济南书籍的“权威”,也成了研究济南历史文化的专家。2007年,他在《生活日报》特稿部工作时主创了一个《老济南》的专刊,由他直接策划和负责组稿。专刊办得很成功,对济南的历史掌故、风土人情进行了重新梳理,一些内容连老济南人都感到新鲜。之所以能把这个地域历史文化题材的特色专刊坚持下来,与他不断从“老济南图书馆”中汲取营养和线索不无关系。除了组织记者自采稿件外,《老济南》还经常要向读者约稿。历史文化题材的文章最易出错,在编排读者来稿时,为了辨别一种说法是否准确,有时需要找出好多种相关书刊资料来加以印证和甄别,他的藏书这个时候就发挥出特别的作用。
在他的“老济南图书馆”,经常要接待“借阅者”。一些网友为了得到书籍资料,从网上看到他的藏书,留言要求为他们翻拍某本书中的某章节。这里面,有文史爱好者,也有学生和资深学者。他都
回复。能与更多的人分享藏书,是他更大的乐趣。
编辑 李平
作者 杜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