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关系测度实证研究
【摘要】以中国 2007 年至 2013 年沪深 A 股中金融业上市公司为样本，运用社会网分析方法，以所得数据构建了交叉持股网络，对交叉持股网络的网络形态进行了分析，测量了网络中各上市公司的中心性和影响力，结果表明：构成交叉持股网络的各公司分化严重，大多数公司间联系比较紧密，少数公司几乎成为「孤点」；以五大行、中国平安和中国人寿为代表的大规模公司在持有其他公司股份和充当「中介」方面有更多的优势。
【关键词】金融业 上市公司 交叉持股 网络关系
一、引言
公司之间特定行为所组成的网络关系，诸如战略联盟、连锁董事、交叉持股等已得到学界的关注。交叉持股是资本运作的手段之一，也是公司治理的重要组成，然而对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的研究，已有文献较少深入地探究某一行业交叉持股的网络关系，由于其特殊性，金融业上市公司在许多研究中更是被排除在外（如李青原和刘志成，2010；沙浩伟和曾勇，2014）。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的结构形态如何？嵌入交叉持股网络中的各个上市公司网络位置呈现何种特征？本文以 2007-2013 年我国金融行业上市公司公开披露的信息为依据，通过收集和整理得到各公司由交叉持股行为而形成的网络数据，运用 UCINET 软件对其进行处理，研究了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的网络结构形态和各上市公司在网络中的位置特征。
二、交叉持股网络构建
（一）交叉持股网络的界定
严格意义上，交叉持股指的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公司相互持有对方股份的行为；近年来，交叉持股的含义得到了扩展，如 Dietzenbacher E 和 Temurshoev U.（2008），饶育蕾、彭叠峰和贾文静（2013），马丽莎、王建琼、董大勇等（2014）的研究均包含了单向持股的情况。本文中所指的交叉持股沿用了后者的含义，即 A 持有 B 的股份，但 B 并未持有 A 的股份，此种情况在本文中也视为交叉持股，另外，受数据可获得性的制约，本文的持股股东指上市公司年报中所披露的「前十大股东」，其余股东不计在列。交叉持股网络定义如下：
可见，在第 n 年，若有 M 个上市公司，该年的交叉持股网络是一个 M*M 的二值方阵。
（二）数据来源
首先，本文选择了沪深两市包含银行、证券、保险以及多元金融四个板块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的样本；其次，在 Wind 数据库，导出 2000～2013 年样本公司的上市日期和前十大股东信息；最后，根据各年上市公司的数据，依据 2.1 所述在 UCINET 软件中录入 2000～2013 年共 8 期的矩阵数据，表 1 给出了 2006～2013 年金融行业上市公司在各个板块的分布情况。
2007 年有 11 家公司上市，包括了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建设银行三大行，且包括了中国太保、中国人寿、中国平安三大保险公司，若将 2006 年及之前年度构成的交叉持股网络纳入分析的对象，则会因网络太小且缺乏保险行业的上市公司而失真，故最终将 2007～2013 年 7 年的交叉持股网络作为研究对象。
三、交叉持股网络分析和实证结果
（一）交叉持股网络形态分析
1.组件分布。一个组件是指该组件所有节点构成的图形存在直接或是间接的路径可达，且该组件内部的节点与组件外的节点不存在可达的路径。表 2 给出了 2007 年至 2013 年沪深两市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的组件分布，由表 2 可知，2007 年 35 家交叉持股上市公司共有 10 个组件，最大的组件包含了 26 个节点，即这 26 家上市公司通过直接或间接持股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网络。从最大组件成员数目占当年上市公司总数的比例来看，构成各年度最大组件的成员数目在当年上市公司总数中占比都超过了 50%，最大比例高达近 75%。
2.网络密度分析。网络密度等于「网络中实际存在的关系总数」除以「理论上可能存在的最多关系总数」，主要用以描述交叉持股网络中各成员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其值越大，表明网络中联系越紧密。表 3 给出了 2007 年至 2013 年交叉持股各年的网络密度及其按照网络密度由大到小的排名，由表 3 可知，2008 年的网络密度最高，2009 年至 2013 年依次递减，总体来看，这 7 年间的网络密度较低，网络内各上市公司间的联系不是很紧密。
（二）各节点网络位置分析
1.中心性测量。在交叉持股网络中，一家上市公司所拥有「权力」，在交叉持股网络中所处位置的优劣以及充当其他公司间「纽带」的重要程度都依赖于他与其他上市公司存在的联系，上述能力的大小常用度数中心性、中间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来衡量，本文选取了计算节点在网络中结构位置的最主要的两个指标——度数中心性和中间中心性，其中度数中心性又分为内向度数中心性和外向度数中心性，某节点的内向度数中心性是该点持有其他公司股份的总和，反之，外向度数中心性是该上市公司被其他上市公司持股的总和；某节点的中间中心性衡量了其作为「媒介」的能力，某节点的中间中心性越高，就表明越多的节点联络时要以他为「媒介」。
根据测量结果来看，从持有其他上市公司股份的角度来看，工商银行与中国人寿两家公司分别有 3 年位居第一，除此，五大国有银行中的另外四大行也持有其他上市公司股份较多，保险板块中的中国平安、证券板块中的海通证券与中信证券在持有其他公司股份方面也有较高影响力；从被其他上市公司持有股份中的情况来看，银行板块中，平安银行、浦发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和中信银行被其他上市公司持有的最多，证券板块中，其他公司持有最多的依次是东北证券、宏源证券、国金证券和国元证券，保险板块 4 家公司历年中均未进入前 5；从在交叉持股网络中充当「媒介」的重要程度来看，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中国人寿以及中国平安在其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为了进一步了解各家上市公司所发出的影响力以及受到其他公司影响的程度，以下我们对各家上市公司的影响力进行了测量。
2.影响力测量。在交叉持股网络中，每家公司的选择是不一样的，有的公司持有了许多其他公司的股份，而有的公司虽然没有持有其他公司的股份，其自身的股份却被其他公司所持有。本文参考 Katz（1953）所提出的卡兹影响力指数，采用关系矩阵的幂次来测量这种影响力，影响力的测量分两步，首先测量了 2007 至 2013 年共 7 个交叉持股网络的影响力，然后对各公司在这 7 个交叉持股网络中的系数求均值，在交叉持股网络中，银行板块中的平安银行、中信银行，证券板块中的宏源证券、东北证券，以及信托行业的安信信托发出的影响较大，远大于受到的影响，相反，中国人寿、建设银行、中国平安、工商银行和农业银行受到的影响远大于发出的影响。
（三）结果分析
从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的网络形态来看，2007 年至 2013 年上市公司数目介于 35～46 之间，它们由交叉持股行为而形成的网络组件介于 10～20 之间，且构成最大组件的公司数目均占到了 55% 以上，表明在最近 7 年中，大多数金融业上市公司由交叉持股而发生了紧密联系，少数上市公司比较孤立，进一步，虽然各个年度内，网络路径长度平均值小于 2，表面上看，平均每两家上市公司间建立联系只需通过不超过 1 家第三方公司作为中介，但由于交叉持股网络有多个组件，且整体网络密度较低，故交叉持股网络各节点实质上分化比较严重，即大多数金融业上市公司构成了连通的交叉持股网络，它们之间的联系很紧密，同时，少数上市公司几乎不与任何其他上市公司发生联系，是网络中的「孤点」。
从各个上市公司的网络位置来看，在持有其他上市公司股份方面，五大国有银行和中国平安等规模较大的公司占据了优势，而证券和多元金融板块上市公司似乎更多的是被其他公司所关注和持有，在充当各家公司间「媒介」功能方面，也以银行和保险为主，证券和多元金融板块的公司较少，虽然银行业以五大国有银行为代表和保险业以中国平安和中国人寿为代表的规模较大的上市公司持有其他公司股份较多，也发挥了重要的枢纽作用，但同时它们受到其他上市公司的影响也大，相比而言，平安银行、中信银行以及少数券商对其他上市公司所产生的影响远大于受到的影响。
四、结论
本文的研究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已有研究对金融业上市公司交叉持股网络测量的不足，却也存在一些需要继续探究的工作：首先，本文所得出的一些结论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和探究，如规模较大的上市公司（五大国有银行、中国平安和中国人寿）在交叉持股网络中受到的影响大于所发出的影响是否显着成立以及内在原因，在选择持股对象时为何券商更受其他公司的青睐；其次，网络形态和各公司所处位置的不同对公司的影响（如业绩、盈利水平等）将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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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论文得到云南大学第七届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资助，项目名称「智慧旅游背景下景区对游客管理模式创新研究——以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为例」（项目编号：YNUY201429）。
作者简介：田里（1961-），男，云南昆明人，云南大学工商管理与旅游管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经济、旅游规划；刘莎（1990-），女，湖北咸宁人，云南大学工商管理与旅游管理学院 2013 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智慧旅游、游客管理。
作者 田卫民 刘莎